众人来到县城一间食肆。
张世平低下脑袋,望着自己不断触碰而又分离的脚尖,妄图以此来缓解尴尬。
苏双则是面露微笑,饶有兴趣的望着张世平。
至于张仲景,双手捧着黄麻纸,一心扎进文字里,越看他是越心惊,越看他是越激动,就连双手都是震颤无比,然而可惜的是,看到一半竟......没......没了。
“可恶!”
张仲景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道,“为何这等医书竟没了下文!”
抒发完胸中断章的愤懑后,张仲景望向纸上的文字,心情复杂,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纸上记录的医理、药方虽然不全,可是也能窥探出写出这些文字,必定是有一套医理,有完备的药方,这可是能救人的!
忧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苦苦追求的,这些纸上均有记载,不论是药方、医理还是诊治方法,都极其完备。他与之一相比,简直是烛火萤光与皓月银辉,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罢了,罢了,都是能救人的好东西,就是不知是谁所著,真想与他秉烛夜谈......
等等——
张仲景瞳孔微缩,能够作出这样的医书,还是借苏双、张世平之手从凉州来......
想到这里,他抬起脑袋急切问道,“苏君,张君,《伤寒杂病论》是谁所著?!是华元化华先生吗?!”
“张先生,冷静冷静。”苏双为张仲景沏茶,目光时不时打向张世平,顺便用肩膀推搡他。
多年的相处张世平自然清楚苏双的用意,他咬咬牙,心道:都是为了主公。
于是不再纠结,深深吸气,抬头解释:“实不相瞒,张先生还有半部,我来时匆匆忘记携带,华长史并没有告诉我这本医书作者的名字,华长史只提了这人的姓,姓张,似乎很年轻,当然不是我。”
“张......”
“年轻人......”
张仲景心底泛起好奇,到底是何人能如此天才,年纪轻轻就写出这般医书,他真想与其结交攀谈。
“苏君,张君。”张仲景突然起身,催促道:“时不待我,我等即刻出发!”
........
“呸”
骑马行在中军的张辽吐出被风裹挟进嘴巴里的野草,他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不敌黄忠,但确实跟黄忠说的一样,他变强了。
自从来到金城郡,他先后败给关羽,败给刘备,败给张飞,败给黄忠,败给赵云,败给太史慈.......
经过多次的失败,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变强了。
但为什么被黄都尉十招给打败呢?
明明与关将军能过上数十招了......
难不成关将军在让我?
亦或是平日里与军中勇士对练练多了?导致水平下降?
就在张辽思考时,军中传来消息。
武威郡治所,姑臧到了。
.......
“大哥,二哥!”
张飞领着军中大小官吏,远远望见刘备和关羽的帅旗放声大喊,要不是身处军中,军纪严明,他都想翻身上马,纵马上前与两位兄长会和。
没过多久。
张飞迎来刘备和关羽,刘备和关羽命陈到、张辽和徐晃安顿部曲。
然后三人快步来到郡府。
四下无人,三人来了个熊抱。
独领一军在外的张飞尽管有很多话想与刘备、关羽好好说道说道,但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眼下当务之急是西域长史府。
于是张飞直入主题,“大哥,二哥,你们随我来,长史府属官就在前面的屋内。”
对于张飞的变化,刘备和关羽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了声:“好。”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刘备和关羽见到张飞口信里说的那人。
真如口信所说,那人伤的实在不轻,即便没有靠近,仅是站在门口,刘备和关羽都能听到那人的痛呼。
刘备给了关羽,张飞一个眼神,两人瞬间明白刘备的意思,二弟,三弟,切勿惊扰,让为兄去看看。
关羽和张飞心中了然,不动声色退出屋内,轻手轻脚掩上门。
来到床榻旁,刘备搬来胡床坐下,虽说他不通医术,但久病成良医,他受过的刀伤也不少,根据经验以及军中医者的诊断,此人应该是快醒了。
不一会儿。
“啊!”
床榻上的兵曹掾猛然睁开眼睛,脸上写满惊恐,额头上挂满大串大串的汗珠,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视野中出现块白布。
“!”
兵曹掾瞳孔放大,下意识坐起,朝着身旁一拳轰去。
“砰”
一声闷响,他的拳头被稳稳接住。
同时他的心也沉到谷底。
兵曹掾这时才记起,昏厥前的最后一幕,他看见的是汉军旌旗,他是被汉军救了,如今却对救命恩人挥拳相向,甚至还是一方主将!
真是该死!
兵曹掾心中懊悔,在凉州能有那样精锐的将士,绝对不是武威郡的郡兵,如若他记忆没有出错,这支汉军打的旗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