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在义县审问之后,把任姨娘一块儿带回来吗?”
穆交简直要被这个愚蠢的护卫给气死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明已经找到了线索,却不趁着这个大好时机继续追查下去,反而要把人偷偷地带回来秘密审问,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主子,您有所不知,那家伙伤得实在太重了,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死掉。”
“呵呵,不过就是个护卫罢了,只要能让他把重要的消息吐出来,就算死了又怎么样呢?反正又不是我们下的手,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啊,你居然不懂趁势而上!”穆交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不行啊,主子,如果他真的死了,即使不是我们亲自动手,恐怕这罪名最后也会算到您头上来!要是再有人借机生事,后果恐怕会更严重。”护卫急忙辩解道。
穆交的眼神闪烁着犹豫不决的光芒,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斩草除根的道理他当然知道!
别看他这个将军府的少将军,此时如此落魄的在此处生存,可他毕竟是将军府下一代的继承人。
只要他还活着,将军府将来的兵权,势必要落在他的手里。
如今四海平定、国泰民安,他们将军府的存在, 对于皇帝而言,就是一根如鲠在喉的异物!
别说有错,没错都要想法给安一份罪名!
若是皇帝派来的探子,真的死了,只怕他自己会落得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
就像护卫所说的那样,相比起任氏逃跑这件事,皇帝派来的探子的性命显然更加重要!
还真是杀不得,也动不得!
“好,既然带回来了,你便去好好审审。这一次,既不能让他死了,也绝不能让他跑了!”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先去弄些吃的。印儿他们还未进食。”是他自己嫌弃这个傻护卫的厨艺的,可毕竟饿了这么多天,此时即便再难吃的东西,他也能吃得下去!
不过他绝不承认是自己想吃他做的食物!
“是。”
待打好水,又做了两大锅的黑面馍馍,时皓便马不停蹄的去了镇上。
老大夫:“马车呢!说好的马车呢!让你吃了啊!”
“马车......跑了。”小护卫真的很想说,他真的买马车了,只不过,还没过一日,就不见了!
那辆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积蓄的马车,和任氏他们一起,不见了。
此事,他还未来得及向主子汇报。
若是被主子得知,难免又要发一次火,这对主子的伤势不利。
老大夫:“来来来,你和我好好说说。你们家马车是怎么出走的!”老大夫摆出,一副要吃瓜子听戏的架势。
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谁家的马儿自己能跑了的!
即便是挣脱缰绳,能跑的出去这院门吗?
出了这院门,就凭借这位飞檐走壁的本事,不会再给逮回来吗!
别说是马,是只豹子,都跑不过这傻小子!
时皓:“好说好说,您先给他看看伤势,等看完,咱们再唠家常。”
老大夫刚才进了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子腥臭的气息,和后院那方向飘过来的,冲天的鸡屎味,混杂到了一起,真是上头。
此时提及伤势,原来是受伤,伤口的味道?
时皓走到院子角落,点燃一盏小灯,引着大夫,一路前行,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脏!臭!
即便见惯了伤势的老大夫,也难免反胃。
“怎么伤的如此重!”
“嗯,太臭了,所以没往屋子里搬,您就在这给瞧瞧吧。”
“这人犯了什么罪,怎会遭受如此酷刑!”
时皓看了正屋一眼,压低声音道:“他身上的血,多半不是他的,他的伤口在腋下,因未及时处理,感染化脓。仅此而已。”
代白受伤不假,但也不至于致命!
他之所以和主子那么说,是他下意识的觉得,只要带回一个人,就可以和主子交代了。
至于任氏.......即便主子再派他去追,也多了许多日的逃跑的时间。
希望到那时候,是真的找不到吧。
说完,他顺手抬起了代白的手背,撕开了对方腋下的衣料,伸手将已紧固结痂的血窟窿,再次揭开。
一股腥臭顿时袭来。
老大夫拿起一块帕子,掩住口鼻。
用小刀将那盏油灯,挑的亮了些,顺便给小刀消毒。
“有些疼,忍着点。”
只见他手法极快,顷刻之间,便将那伤口划出几道口子。
用帕子按在上面,用力按压。
时皓见状,第一时间点了对方的哑血。
代白双目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口中流血,好像在说些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穆文印推开窗棂,朝院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哐啷!”一声,窗子又被关上!
老大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中的小刀掉落,直接扎入了代白的胸腔。
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