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他们这些个车夫、护卫在有钱人的眼里与奴隶无异。
那奴隶还是长工呢,他们这都是些个临时的差事。
能接到活,赚些铜板让家里人吃上饭,就不错了!
谁曾想这位胖爷,不但不怪他们,还出言宽慰,此时两个人真想把自己卖给这位爷。
“老爷,您真是太好了。”
“老爷,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老爷您太厉害了,竟然能从山匪窝子里领着咱完好无损的逃出来!”
“老爷您不愧是当大官的!刚刚面对那么大一群劫匪,竟然都没有害怕!”
任许之被夸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听刚刚那山匪头子的意思,这附近的几个山头,还都有着不同的匪徒。
所以即便他爬回车厢,关上车门,也并没有敢说他把银票留下来的事儿。
就是怕被其他劫匪听到,所以此时他越是低调越好!
可听着车厢外两人对他的褒奖,这心里这叫一个美!
那叫一个得劲儿!
好家伙,真的快压不住自己的嘴把银票的事儿吐露出来了。
“嗨,这算啥!我和你们讲,本老爷......”
他压压飘起来的小心脏,也用手及时捂住了即将秃噜的嘴,又说到:“本老爷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刚刚那点子阵仗算什么!回头有机会再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负责在后面偷偷跟踪的人,默默的退了下去,把任许之的话告知了山匪头子。
旁边还没散去的兄弟们当时就不干了:“老大!那胖子竟然说咱们是那点子阵仗!好狂妄的胖子!弟兄们这就去把他给逮回来!让他好好见识见识咱的厉害!”
山匪头子上去给他一脚,把人踹趴下:“显着你能了?刚才那怂样呢?这会儿人走了你在这咋咋呼呼的。你懂个屁!看着刚那匹马了吗?能用那种马拉车的人你也敢得罪!嫌脑袋长结实了?你不怕被团灭,老子还怕呢!”
提着刀,呜呜渣渣谁也没拦,但却没往前走几步的一群人,当即安静了下来。
什么?团灭!
那胖子到底什么家世,这么恐怖的吗?
不过他们肯定没有老大见多识广的,老大都不敢抢的主,他们也甭咋呼了。
“老大,那这银子要不要还回去?”
“是啊老大,他们还没走远呢,要不咱把银子送过去吧。”
山匪老大眼珠子要翻出来了:“是你追得上千里驹,还是老子追得上?你没见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这电子钱吗?还叭叭的给人送过去?想啥呢!走搬着银子回山!”
天儿渐冷了,有了这些个银子,附近几个山头的兄弟们也能过个好冬!
次日一早,兴奋了一路的任许之,见进了城终于放松了下来。
“走走走走,赶紧找个大馆子!老爷我要请你们吃大餐!”
车夫还以为胖老爷睡一觉忘记了他们仨如今已然是身无分文之人,想好心提醒,又怕下了老爷的面子。
“老爷,要不咱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这位爷一会儿自己个就想起来昨夜被打劫了呢。
“也行,那先找间成衣铺子!本老爷要买些厚实又富贵的衣衫!”被褥毛毯都被山匪搬走了,这后半夜给他冻得直哆嗦!如今进了镇子可不得好好采购一番!
“老爷......要不咱再往前走走看看?”
任许之推开窗,又赶紧关上。“好冷。”
太早了,街边的店铺还没开门呢,怪不得车夫一直说再走走。
“那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咱们休息休息,也暖和暖和!”
他也能趁着这个功夫,好好算算手里还有多少银票!
“老爷......”
“哎呀,别老爷了,赶紧的。太太......阿嚏!太冷了”
“哎。”车夫无奈。
护卫拉了他一下,“咱老爷是九头狐!身上说不定还真藏了之前的东西。老爷都不急,你急啥。”至少他心里是这么希望的。
如若不然,这到京城少说还有二十几日的行程,身无分文,他们仨咋活呢。
听了他的话,车夫才安心了些。
是啊,他都惦记一道了,这可咋活啊。
任许之问了路人,找到了当地最大的旅店,又挥金如土的定了三间上房,吃食还有热水!
还向店小二打听了当地最好吃的馆子、最好的茶铺、最上等的成衣铺子等地方。
店小二以为这次怎么也能得些赏钱,结果这位爷问了一大堆,一文钱都没给就回屋了。
车夫、护卫在后边看见了,也各自低头回了房间。
店小二看他们也没用啊 ,他们身上也一个字儿都没有!
“嘿!这都什么人啊这是!”店小二甩着毛巾,骂骂咧咧的走了。
任许之回房坐进了浴桶,那肥硕的身子将大半桶水挤了出来,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冻僵的身体渐渐的回了暖。
另一个店小二拿送吃食过来,敲门得了应答进来后,发现客官大早上的洗澡,也是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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