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许之进屋之后,满屋子酸臭之气就灌进了他的鼻腔。
还在他纠结要不要跑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床榻之上神情木讷,鼻涕横流的穆交,他愣住了!
“姑爷!”
“姑爷,真的是你!”
“你这是怎么了?怎得这番形容啊??”
按理说,任氏不过是妾室,他也根本够不上将军府少将军老丈人的位置。
只是眼下穆交正室已故,皇帝又有暗示,若是此行博得圣心,将他女儿扶正指日可待!
“姑爷,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家媛媛可怎么办啊!”
提到任媛媛,穆交的眼珠子才动了动,朝任许之的方向看了过来。
只堪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他都要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你们是什么人!”时皓放下任媛媛,感觉到了院里多了人,冲进正屋直接拔刀!
“大胆!”代白拔剑相迎,双方从屋内直接打到了院子里。
院外的四邻落荒而逃,“看看看看,我就说是来寻仇的吧!还真让我说着了!”
“说什么着了,还不快跑!啊!!!”
院落叮咣之声不断,弄的鸡飞狗跳。
任媛媛躲在石桌之后,在此处的还有老大夫。
“他们什么人?”
老大夫:......
你们都把老头子我当先知吗?上来就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过丫头做的菜不错,咳咳,他清清嗓子,把要怼人的话收了回去:“说是七品,当官的,来寻人,找穆交。”
简简单单几个词,就把刚刚他套出来的信息进行了总结。
“那怎么打起来了?”
“村里人说,也可能是寻仇的。”
任媛媛:完,她也不会武功,屋里还病一个,这老弱妇孺都在,怎么可能打得过!
“这样,你在这藏着,我偷偷跑出去报官!”
“行,丫头你快去快回!”
他们躲避的地方距离院门不远,在竹子屏风的遮挡下,任媛媛一溜烟的窜出了院子。
然后又跑了回来,“那个,官府在哪......”
老大夫:“......好像镇子上。”
任媛媛:“多远?”
“四十多里吧。”
“那我不用去了。”往返八十里路,她去个毛线,等她爬回来,败的一方可能都被埋完了......
老大夫:“要不咱俩跑吧。”
任媛媛:看向院中正在激战的小护卫,“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讲究?”
“咳,活着更重要。”活到他这个年纪,见的多也经历的多了,才知道人活于世不同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不同。
小时候,可能坏一个玩具都要哭上几天,长大后,觉得正经八百的考取功名才是最重要的,待娶妻生子以后又觉得,能赚到银子养得起家才是最重要的,到他这个年纪觉得,活着最重要。
其他那些个束缚不过是自己主观强加的,说白了,和命相比,都不重要。
“我活过了。”任媛媛人活两世,历经沧桑、人生经历可谓跌宕起伏。
浮沉之间,苦她吃过,甜她享受过。
前世的她努力工作,充实又忙碌,可依然犹如浮萍,游荡没有落地生根的感觉。
这一世虽没活多久,日子过的简单,可内心却是难得的静。
吃一只鸡就乐半天。
啃一口红薯都觉得好满足。
她来这里,一穷二白,一无所有,只有小护卫不计回报的支持她,她要什么,对方就做什么。
此时遇到了危险,她还真干不出自己跑的事儿。
“大爷,您走吧。不能把您也牵连进来。”那明晃晃的刀剑,金属撞击的声音,处处透着要命的危险。
老头腿蹲麻了,索性坐到了地上。
这丫头,这是不想跑了?
哎,实心眼的孩子。
也罢,“没人背我跑。老头子我可跑不动。”
就坐这了,看在两顿早餐的份上,大不了把这丫头保下来就是了。
代白乃皇帝亲卫,内力深厚武功高超,手法狠厉,若他想招招皆可致命!
若是以前,十招之内时皓必败。
可经过在修仙台断骨重生的时皓,功力早已胜过从前数倍。
虽有三人同时向他攻击,但另两个可以忽略不计,武功真是差的不行,比街头杂耍强不了几分。
刚开始时皓还没打算对那二人出手,但那俩货脚步虚浮,总站不稳。
要么摔一大前趴,耽误他脚落地,要么失去平衡,差点给代白挡刀。
时皓生怕自己一失手把这俩货给戳了。
仅用一招就将两人踹飞,虽不致命,可也疼啊。
护卫甲:当场疼晕,护卫乙,假装疼晕。
“大爷,看,小护卫功夫不错诶。”
“啧,哪里是他不错,明明是那俩货太弱。”
“诶诶诶,没事儿,吓死我了。”
“急啥,你看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品不咋地。”
“您老咋看出来的?”
“你家小护卫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