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祭拜仪式,出人意料的庄严,也十分冗长。
又是祭祀,又是重温当年的誓言。
居然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有进入正题。
这让心怀鬼胎的天枢峰主十分的不满,可又无可奈何。
天一剑宗曾经是名门大派,架子大,规矩也多,祭祀的程序也不少。
最要命的是,若是一点也不简省的话,一场祭祀下来,可能会持续好几天。
他也只能祈求掌门早点结束这场无趣的仪式,商议正题,通过他提出来的任命的方案。
天枢峰主一边心不在焉地祭祀行礼,一边在想着对策,如果遇到有人反对,他该如何应对!
哼哼!如果掌门不答应,如果有人敢反对,他就要端出大师兄的架子来,谁反对,就收拾谁。
在过往的岁月里,在门派之中,谁都要忌着他这个大师兄,就连掌门也不敢忤逆于他。
“祭祀已毕!”恰在此时,掌门的声音响起,“大师兄,你有事要议,请讲吧。”
掌门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不带一丝的疾言厉色。
唯一与往日不同的是,掌门在主持祭祀之后,便端坐在大殿之中那把向征着掌门之位的宽大无比的椅子上。
而不是如往日一般,会给他和一众师赐坐,然后和他们坐在一起。
天枢峰主心中有鬼,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同,他冷哼一声,说道:“掌门师弟,我提出的方案,你不是看过了吗?天璇、天玑、开阳、摇光四位峰主战死,其峰主之位自当由他们的弟子辈继承,以慰璇、天玑、开阳、摇光四位师弟在天之灵!这事还要议论什么?师弟直接下令便好!”
朱圭朗声道:“忠烈之士,自当表彰。不过,任命峰主,最重要的是量才录用,这才能堪当抗击幽冥教,兴复门派之重任。而且按照门派惯例,任峰主之人,非立下赫赫战功,威信卓著之辈不能胜任。你这名单上的,皆是你的弟子从属,这些人可有真才实学,又何曾有立下过尺寸战功?”
天枢峰主勃然大怒:“我和掌门师弟说话,你又这在这里插什么嘴?天璇、天玑、开阳、摇光四位峰主是为门派而死,他们的弟子亦是大多战死,剩下来的也多老弱,无人可以堪当重任。这峰主之位,由我挑选的弟子来继任,又有何不妥?难道从你门下选就合适?”
掌门却道:“任重道远,当仁不让。按照门规,天枢师兄为门派举贤,不避亲仇,自无不妥。”
“师弟这话,说的才有道理嘛!”天枢峰主一听,气焰更加嚣张,“那还有什么好议论的,趁着大家都在,直接宣布了他们的任命就好。”
掌门道:“师兄莫急。依照门规,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诸位师弟,不知对天枢峰主提议的人选,有何意见?天府师兄,你在门中资历最老,你来说一说!”
“是!”天府峰主对掌门郑重一礼,这才凛然正色,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任用峰主,事关重大,不可轻率为之。按照门规,继任者非立下赫赫战功,威信卓著,对门派忠心不二之辈,不可任用。舍此之外,欲任峰主,还要通过门派的大罗剑阵的考验,只有达到了剑心通明之境,方可胜任。”
天枢峰主一听,立时急了:“眼下是战时,当一切从简。搞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做什么?掌门师弟直接照准了便好。”
掌门却道:“师兄莫急,任命峰主,兹事体大。还是要听听诸位峰主和殿主、谷主的意见。”
天府峰主率先发言:“掌门,我觉得天枢峰主提出的几个弟子皆不合适。比如雷芒,资质不错,修为也可以,但他性格孤僻,又贪财好色,如果他当峰主,只怕难以服众。”
天梁峰主接着说:“没错,天府峰主说得对。天枢峰主提议的章菁,水平一般,却极度自负,从不把其他弟子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峰主,领导一峰的弟子?”
天机峰主也附和道:“陈卓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此人素来怯懦,缺乏领导才能。天一剑宗正在危亡之际,需要的是能够带领大家共同进步的峰主,而不是一个只会独自修炼的人。”
天同峰主说道:“还有一点,天枢峰主提议的苟仲,和幽冥教勾勾搭搭,多次泄露门派的消息。这样的人怎么能担任峰主之位呢?”
天相峰主点头道:“确实如此,天枢峰主提议的这几个人,其品行不端,又无尺寸之功,如果让他们担任峰主,恐怕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天枢峰主不禁勃然大怒:“你们这是沆瀣一气,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他们都不行,就你们门下的弟子行?”
七杀峰主却道:“我们只是据实而言,并无偏颇之意。不是我等对这几人有意见,只是这几人确实不行。我以为,要当峰主就要实力强大,立下战功!若是随便找几个人当峰主,倒不如把这几峰的峰主空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天枢峰主疯狂叫嚣,他威胁道,“我是大师兄,我有权决定这些事情!掌门师弟如果不同意,我绝不答应。”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整个大殿中回荡。
众人无不眼中露出愤怒之色,即便是原本中立的炼器和制符殿主亦是脸上亦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