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见周围的弟子们就像看怪兽一样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惊异。
说起祭炼符纸,他还真的没有觉得有多难。
在他看来,祭炼符纸和提纯材料、去除杂质,从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炼器殿的三个月里,这也是他每一天都要做的功课。
冯执事总是会拿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材料来折腾他,每一次的提纯的过程都会把他折腾得欲仙欲死,痛不欲生。
这也让他在提纯材料方面的技巧,得到了质的提升和飞跃。
尽管是第一次处理符纸之类的材料,可是一通百通,在处理过无数种材料的李扶摇看来,这和提纯别的纸质或是丝质材料没有多大的异同。
“刚才不过是凑巧成功当不得真的。”
不过,李扶摇也知道,凡事行事太过高调,一定没有好下场。
何况自己不过是个被调配来制符殿的炼器殿的弟子,绝对是不能在制符殿里出风头的,若是事情闹得太大,只怕日后在制符殿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当陆文昭让他再祭炼多几张符纸,给众人开开眼界的时候,李扶摇断然拒绝了。
他拿起自己的五百份的空白符纸的材材,也不顾陆文昭的挽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符纸司,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九品啊,我到符纸司都一年了,每次炼出的符纸还都是不入流。人比人,气死人啊。”
“别说是九品或是不入流了。我第一次祭炼符纸,直接把符纸烧了个精光。”
“高手,这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就是,这人之前一定是精通制符之道的,否则绝对不可能如此厉害。”
一众符纸司的弟子们看着李扶摇的背影,都纷纷议论起来,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羡慕和敬畏。
孙楚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符纸,心中却仍是难掩震惊。
孙楚浸淫于符纸炼制之道十数载,是行家里手。
他看得出来,李扶摇没有说谎,这是对方第一次炼制符纸。
可是第一次炼制符纸,就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这天赋绝对非同一般。
李扶摇第一次炼制符纸,就进入了九品之列,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孙执事的那里。
“什么?第一次炼制符纸就入了九品?”
副执事杨睿,亦是一脸地震惊。
“事反常必妖。”听到这里,原本就一脸阴沉的孙执事的脸色沉了下来,比外面阴郁的天色还要阴沉,“我说那冯道全怎么变得这般谦逊了,居然在我面前好话说尽。说什么要选派一个弟子过来学习符道之术,我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倒没有想到,他原来是要派人过来砸场子的。”
在天一剑宗各大山头和各殿之间,也是明争暗斗,彼此较着劲。
炼器殿和制符殿也是历来如此,孙执事和冯执事是同村人,也是同年入门的,双方虽不同在一个殿,彼此之间却都暗暗较着劲。
双方较劲的原因很简单,两人喜欢的是同一个女人,孔煊。
“砸场子?”杨睿略一沉吟,对孙执事道,“要不,我们把这人就放在符纸司,晾着他?”
“不,那倒显得我孙某人怕了他一般。”孙执事冷冷一笑,说道,“区区一个炼器殿的杂役,也能兴风作浪?明日让他来制符司,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好好的符纸,也分入流和不入流。看来人间和仙界也都是一样,等级森严,阶级分明。”
李扶摇一路上,都在细细品味着刚才在符纸殿中发生的一切。
符纸殿弟子们把符纸分为一至九品,分入流和不入流的作法,和凡间官场上的官员的品阶,倒是一脉相承。
按照大秦官制,九品至一品官为“流内”,未入九品者为“流外”或“不入流”。
京师各衙门以及外省府、州、县三级机构中,就设有很多未入流的职务。比如翰林院孔目、各部院的库使、地方的盐茶大使,厅州库大使,州县税课司大使,驿丞,闸官,府州县的一些僧道官。
而符纸殿的弟子们的炼制的符纸,不入流者,亦有名目,唤作“孔目”、“盐茶使”、“驿丞”、“闸官”等等,不一而足。
让他也不由觉心生感慨。
自己从凡间来到了修真界,结果却发现凡间官场的那些规矩和套路,仍是无处不在。
对于这些事情,李扶摇亦是一笑置之。他真正关心和在乎的,只是如何提升自己处理符纸的技艺。
回到住处之后,李扶摇布置好七煞玄灵阵旗和禁制,又嘱咐小虎青阳看好门,自己则回到静室中,准备开始一天的功课和修炼。
他将五百份的空白符纸放在桌上,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着刚才在符纸司的一切,从张楚的指导,到自己第一次尝试炼制符纸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反复地思考和琢磨。
自己虽然成功地炼制出了九品的符纸,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已经掌握了符纸的全部秘密。
如果能够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作出一些调整和改变,他可以炼制出品阶更高的符纸来。
不过,这些事情光是想是没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