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和沈宴辰来到病房,李秋池没有察觉到他们来了,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黎笙劝说道,“秋池姐,我听荣姐说你从醒来就没合过眼,你去休息会儿吧,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李秋池摇摇头,“他不醒过来,我放心不下。”
沈宴辰盯着床上的人看,良久,来了一句,“他要是醒不过来,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
黎笙用手肘推了推沈宴辰,哪有人这样安慰人的。
李秋池转身抹眼泪,身旁的手突然动了动,很轻微的,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低头紧盯着沈煜白的手。
紧接着,他的手又颤了颤。
“动了,他动了。”她激动的看向沈宴辰,“我看见他的手动了。”
沈宴辰按响床头的呼叫器。
李秋池喜极而泣,脸上挂满泪水,只见沈煜白的眼睫轻微的颤动,缓缓的睁开眼,随后又闭上。
她激动的趴在他耳边道,“沈煜白,你终于醒了。”
沈煜白的嘴一张一合,像是要表达什么,他戴着呼吸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靠过去,想要听清他的话,“你想说什么?”
沈煜白的嘴一张一合,她依稀能够听见他说,“你不可以随便找个人嫁了……”
嗐,人都醒了还计较这些干啥。
冯主任过来进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笑着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好生休养。”
醒来后的沈煜白还比较虚弱,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只是睡着后紧紧的抓住李秋池的手,根本掰不开。
陈女士见状,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走廊上,陈女士问起沈煜白两人的事,黎笙将两人这段时间的经历说出来。
“这臭小子!有女朋友竟然也不跟我说,害的我整天都在担心他的性取向。”虽说心里有些生气,但幸好有惊无险。
另一边的病房内,费伊躺在病床上,眼神盯着天花板,空洞又失落,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生气。
病房门被人推开,亚伦进来,脸色沧桑的看着她,“刚刚医生都跟我说了,说你的情况很不好,对不起,是爸爸疏忽你了。”
他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没时间在意费伊的状况,也是今天才知道,自从上次做了手术之后,医生叫她按时吃药,但是她不听,自己还偷偷将药扔了。
说起来费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亚伦其实有一个儿子,在五年前突发车祸去世,费伊是他的私生女,早年被养在福利院,由于生下来就患有心脏病,她的母亲将她扔下就走了。
直到三年前他才得知自己还有个女儿。
记得费伊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内心那种无力感快要将他淹没。
他的半生都在生意场上度过,原本想着可以安享晚年,儿子的离世给他重大打击,而费伊的出现,却让他如获珍宝,他只想好好爱惜他的女儿。
费伊今年刚满十八岁,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培养她成为自己的接班人,他不知道现在的费伊需要什么,只想着要她学,忘记了她现在这个年龄段该有的需求。
就这样渐渐的,费伊开始焦虑,因为很多事情她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逼着她去学习那些她根本就不懂的东西。
久而久之,费伊就变得不爱说话,开始焦虑自闭,父女俩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咚咚。”病房门被敲响,黎笙怀里抱着一个保温瓶进来。
亚伦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黎笙,“黎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这是家里的阿姨煮的鸡汤,我拿过来给她尝尝。”说完,黎笙将保温瓶放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费伊开口叫住她。
“谢谢你救了我。”
她诚恳的致谢,黎笙温柔的看向她,“不客气,你记得吃啊。”
黎笙走后,她看向桌上的保温瓶,从床上坐起来。
“爸爸,我想喝汤。”
亚伦听见她叫他,他意外的看着她,“费伊,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爸爸我想喝汤。”
亚伦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叫过他了,甚至连话都没有好好跟他说上几句。
此时他心里五味杂陈。
费伊见他这样,忍不住道,“我饿了。”
“好、好、我这就给你盛汤。”
—
沈煜白睡了一晚上,再次醒来时,整个人的状态好了很多。
陈女士从外面进来,见他头上缠着纱布,心里一阵心疼。
因为做了手术,看上去整个人都还很虚弱,陈女士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头上多了几根白发,脸也有些沧桑蜡黄。
“臭小子,急死你老娘了!”
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沈煜白见她哭,调侃道,“妈,你儿子命大,死不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俩儿子嘛。”
抹着眼泪的陈女士听见他这句话,脸色立马黑沉下来,”呸呸呸,怎么头都破了嘴还这么欠,不吉利的话不准说!“
李秋池从外面进来,陈女士见到她,脸色有些不自在,李秋池她自然是认识的,但她觉得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