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常秀才一家被害,已经水落石出,王村长与王氏族老不承认也不行。
张县令让几人当堂陈述,是如何残害常秀才一家老小的,又是如何把常秀才害成那样口不能言,不良于行的。
几人慑于威压,只能一一陈述害人的过程。
事实与常秀才打听到的,也相差不远。
常秀才再一次听到家人被害的过程,忍不住跪在地上仰天嘶吼。
那悲愤欲绝的情绪,感染了大堂上的众人,连赵县令都不忍拍惊堂木,让他不得咆哮公堂。
当王家村几人陈述完事情经过,赵县令让几人画押,然后当堂判决。
“王家村村长王发强,族老王大力等人,为了一个小小的方子,残害数条人命,罪大恶极,本官尔等斩立决,明日午时,城西菜市口处斩,尔等可服?”
“大人,……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草民一时鬼迷心窍,实在不该杀了常秀才一家,请大人饶命啊,小的以后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几人一听要斩立决,早已吓破了胆,痛哭流涕的使劲磕头求饶。
“啪~”
县令大喝一声:“住口,咆哮公堂,罪加一等,尔犯下此等恶行,本就该死,当初你们杀害常秀才一家老小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
几人趴在地上,一时语塞。
是啊,当时常家老头苦苦哀求,放过他的小孙子和儿子,他们是怎么做的?
常家老头不说出制作果脯的方法,他们就杀他的家人。
仔细想来,要是自家有了生财的法子,定然也如常老头一样,捂的死死的。
倘若有人杀了自己的孙子儿子,自己就是拼死,也要杀了对方。
当时他们就是看到常老头眼中的滔天恨意,才决定斩草除根的。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能活着,谁愿意死。
还是以这种死法!
王氏后人,背负这样的骂名,只怕自此以后,都要没落了。
几人都是悔不当初,可惜,大错已经酿下,后悔已是无用。
接下来,赵县令又继续判,凡是参与杀害常秀才一家人的村民,全部被判杖责二十,流放充军,
此判决一出,全城哗然。
那些仓惶跟着来到县衙的王家村的老弱妇孺,听闻此噩耗,都开始哭天抢地。
常秀才看着瘫倒在大堂上的王家村村长和族老,虽然觉得解气,心中却更加悲凉。
即便如此,他的家人也无法复活,他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看着几人被重新押入大牢,衙门外面王家村的老弱妇孺如丧考妣,他心中更觉解气。
有百姓感慨不已。
“这是不是有些重了,一个村子的壮年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要如何度日?”
“官府这两天可是杀了不少人了,这煞气是不是太重了……”
也有百姓不以为然,拍手叫好。
“活该,这样的祸害留着干嘛?一个村子都是恶人,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祸害周边村子里的人?”
“谁说不是哩,为了一个方子,就要随随便便害人性命,那可是七八条人命,说杀就杀,如此胆大妄为,草菅人命,与那强盗土匪何异?”
“还是青天大老爷英明,就该把这些恶人都砍头,否则民心难安呐……”
为常秀才抱不平的百姓有不少,但是同情王家村老弱妇孺的也有不少。
民间的反应,自然不是赵县令关心的,他躬身对邓大魁说道:“侯爷,下官如此判决,你看?”
“赵县令,你按我大越律法判决即可!”
邓大魁摆摆手,不再多说。
恶贼就应该被严惩,一个村子的风气不好,若不严加惩治,必将为祸乡里。
这样的判决,并不为过。
“赵县令,王家村是你治下,发生此等凶案,你该当何罪?”
陆元元虽然对他这样判决王家村众人,没有意见。
可是却没有忘了,此事发生已经过去两年,竟然无人发现王家村有人失踪。
“此事确实是下官之过,治下不严,让此等刁民为祸乡里,还望公主责罚!”
赵县令连忙跪下,满心惶恐。
这件事确实是他的过失,每年上缴赋税,每个村子都要按人口收税。
村子里少了人,竟然无人上报,确实是他疏忽了。
陆元元与自家外公对视一眼,邓大魁点点头,看向赵县令说道:“赵县令,你且起来,此事我自会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
“是,下官为郑县鞠躬尽瘁,弹精竭虑,还请侯爷明察!”
赵县令心下怅然,忙爬起来,躬身抱拳说道。
“赵县令不必多想,老夫还有一件事情想知道,还请赵县令解惑!”
“是是是,请老侯爷示下!”
邓大魁的目的,并不是只处罚了王家村的人就作罢。
他看着赵县令说道:“此案已结,那么受害人该如何补偿?
况且,常秀才好歹也有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