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元元侧耳细听。
屋子里坐着几个壮年汉子。
其中一个正是被叫老二的,五短身材,长相粗犷,一脸络腮胡子。
“大哥,这也不能全怨刘二他们,咱们又不是没有抢过官家!
只是这次,不巧的碰到了那个什么福德郡主。”
老二忍不住为刘二他们辩解两句。
另一个汉子接过话题说道:“对啊大哥,那个福德郡主就是个怪物,不但圈养猛兽,还力气惊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听说刘二他们二十几个人,被她轻轻松松就拿下了!”
“此话当真?”
大哥有些怀疑的看着说话之人。
那人神情凝重,言之凿凿。
“大哥,这还能有假,这是咱们的人探听到的消息,千真万确!”
老大眼睛微眯,半晌后 ,语气森冷的说:“这个福德郡主还真是多管闲事,让咱们平白损失了这么多人手!”
老二有些不忿的说道:“哼,要我说,咱们就不该听少主的命令,下毒害死刘二他们。
咱们在这里隐居多年,我就不信了,朝廷还真能找到咱们!”
“闭嘴,少主的命令,岂能不听,刘二他们就是活该,要打劫之前,也不擦亮招子,搞清楚情况再下手!”
老大一个冷眼扫向老二,警告的说道。
“大哥 ,哪里是他们没搞清楚状况,是碰巧就遇到了福德郡主从庄子上回家,被逮个正着!”
老二有些不服气的低声嘀咕一句。
老大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冷声说了一句。
“行了,刘二他们死就死了,只要咱们最近再不出山,料想朝廷派来的人马也找不到咱们!”
老二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说再多,刘二他们也回不来了。
“大哥,刘二他们是回不来了,可是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他们来闹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听说刘二的老娘受不住打击,瘫痪在床,动不了了!
还有另外二十几人的家人,也说要来找咱们要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咱们本就是前朝王府的家奴,被主子安顿在这世外之地,安居乐业,免遭朝廷迫害,为主子办事 ,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二有些不忿,说话就带出几分。
“可是,……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辛辛苦苦积攒多年的财富,就要拱手让人,我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蠢货,钱财乃身外之物,一旦少主事成,咱们都是有功之臣,有从龙之功,加官晋爵少不了咱们的 ,难道你不想过那人上人的日子,不想荣荫后代?”
“这……,”
老二一时有些犹豫起来。
“……大哥,你说少主真能成事?这好端端的从南面跑来京城,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少主雄才伟略,大越各地拥护者众多,你休得长他人志气,好好干活,好处少不了你的!”
老二听了这话,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大哥都这样说了,他只能听命行事。
“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刘二他们的家人要如何处理?”
大哥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好一会儿,抬头看向老二。
“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也不能让大家寒了心,稍等你去账房支取一些银子,分给他们,让他们节哀顺变!”
“是,大哥!”
老二一抱拳,心情复杂的坐下。
老大眼神冷厉的看着其他人,声音低沉的警告。
“尔等切记,最近不要轻举妄动,等风声过去再说!”
“我等谨遵大哥之言!”
众人都齐齐回应。
有人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们在这里盘踞多年,养精蓄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助少主成事。
一旦少主问鼎那个位置,荣华富贵还能少了他们的?
暂时的蛰伏,还是有必要的。
“行了,退下吧,老二留下!”
“是!”
众人鱼贯出了院子,分别回家。
陆元元算是听明白了,这又是韩文昭的手下。
这步棋下的不错,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敛财,还让人抓不住马脚。
只是这敛财之道,让人不齿。
一如韩起韩文昭父子的强盗逻辑。
视百姓为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岂配坐上那个位置?
若真让他们成了事,对天下百姓,无疑是一场浩劫。
陆元元收敛心神,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矮壮的汉子出了屋子,向村子里走去。
陆元元刚想跟上去,就看见屋子里又出来一个人。
此人身形健壮,四十左右的年岁。
一身长袍,步履稳健,出了院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村里人,都一一点头打招呼。
“村长,出去啊!”
“村长,……”
陆元元心头一动,跟上这个男人,想看看他要去哪里。
很快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