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以为,等待她的将会是一顿斥责。
至少也不该是这样的……带着柔情的亲吻。
嘴唇被他轻轻吸吮,她不自觉地张开嘴,任凭他的吻技将自己搅成一摊水。
有时候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似是无情,又好似有情。
不多时,傅承策放开她,冷眼打开车窗,沉声似是命令:“系好安全带。”
如梦初醒。
景稚沉默着系好安全带,低着头,也不看他。
脸颊的泪痕已经干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傅总,他们跑了。”
李青在车窗边站着:“那个女人昏迷了,怎么处理?”
孟媛还在……
来不及思考,景稚猛地抬头,却被男人阴郁的神情吓到。
她很少见傅承策如此恐怖的模样。
“那个人……”
她想说让她把人带回去,可现在看来,傅承策不可能不参与此事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坏。
“带回去,看好。”傅承策近乎冷漠地下达命令,寒眸射了她一眼,将车窗关上。
轿车启动,景稚靠在床边,思考着该怎么解释。
“明知危险,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他似乎平静了下来,声音也没有刚才那般沉闷,也依旧带着怒意。
“她必须活着,而且我告知了您……”景稚忽地止住嘴,顿了顿道:“没什么,她是我小姨,无论做了什么,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是么?”
傅承策没有深究,却是嗤笑,似乎在嘲笑她的隐瞒:“她,我先派人看着了,至于你,别再操心除我和傅氏以外的事了。”
“……明白。”景稚捏紧拳头,终是咽下了这口气。
至少,有傅承策看着,总比她被人追着要债下毒好,至少,今天救了自己的人,是他。
只是……若他知道了孟媛和南家之间的来往,又会怎么做?
会为了维护南珠,把她放了吗?
景稚思索着,这件事不能拖太久她得赶紧想办法把人要回来。
傅承策没有将她送回家,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的私人别墅。
“你的行李我会派李星文去取,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
景稚没有拒绝。
她带上睡衣来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左脸的巴掌印还在,颜色不算深,明早差不多就能消掉。
今天她不过去救了个人,竟能把他气到动手。
水流落下,景稚闭上眼,不再去想这扑朔迷离的关系。
傅承策是商人,是傅氏的最高决策者,他的一切行为,都经历了多次权衡。
孰轻孰重,她很清楚。
沐浴结束,景稚规规矩矩地回床上躺着。
傅承策还没有进屋,她躺了会儿,困意袭来,很快睡着了。
朦胧间,她听见了脚步声,脸颊传来一阵温热,随后又覆盖上一层冰凉。
那是什么?景稚没能睁开眼睛。
傅承策将药膏放下后,躺上床,同时接收到了李青发来的信息。
“傅总,孟媛醒了,但好像神智不太清醒。”
“她在赌博的过程中染了毒,先前似乎和南家做了什么交易,所以一提到景秘书就疯了一样道歉。”
傅承策忽然想到了景稚和南家的关系。
他从小道消息听说过,景稚是南家的私生女,而且她本人也承认了,他虽有过调查,到底是没核实过的。
今天这件事,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去查,景稚和南家所有人的关系,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
“还有,把孟媛赌博的地方也查清楚了,尤其查一下毒品来源。”
当年那个撞死他父亲的司机,也是吸了毒。
整个都城那么大,有这些瘾君子很正常,可两件事都在自己身边发生,可就有必要调查了。
“傅总,您的意思是……那件事。”
李青急忙领命。
放下手机,傅承策关灯躺下,终是把女人揽在了怀里。
她身上有一股让他安心的味道。
自父亲去世以来,她是第一个能让他如此安心的。
第二天,景稚睁开眼时,傅承策正站在床前,已经穿戴整齐了。
“给你半小时时间收拾。”
景稚坐起,待她彻底清醒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
今天出差,他们需要赶飞机,景稚赶忙起床收拾。
昨晚发生太多事,她并没有睡好,打着哈欠穿戴好,快速化了妆。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景稚发现,自己脸颊上的巴掌印已经全消了。
她本想着涂厚些粉遮挡的。
下楼后,两人迅速吃完早餐,李星文已经在别墅外候着了。
在玄关时,景稚突然轻声道:“昨晚,谢谢你。”
总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傅承策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如此,景稚没有多问,显然他没打算把人交给自己。
在飞机上的时间不长,上午十一点便到了北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