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将军府也没有分家,南红秋身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这送宋婉宁进宫的事儿便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下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宋婉宁心里有数,也没盼着南红秋能帮她的忙。
三人坐着马车直到了宫门外,下了马车,宋荆瞧着宋婉宁目光沉沉,只叹息道,“好孩子,一切都有爹爹。”
宋婉宁面色微微笑着回应宋荆,“父亲放心吧,只管早些上了马车休憩,女儿去去就回。”
宋荆如今虽然挂念着宋婉宁,可却实在没什么好法子了,“快进宫去吧,早去早回。”
宋婉宁应声,终于和南红秋一同入了宫门。从德化宫来迎接宋婉宁的小太监站在宫门口,说话倒是也算客气,“二位想必就是将军府的大姑娘和主母了,跟着奴婢往前走一段就到德化宫了。”
宋婉宁轻轻点了下头,随着那小太监一路路过辉煌的殿宇。她穿了绣着木槿花的烟霞色月华裙,外头还罩着一件白绒外袍。头上梳着环髻,粉白相间的珠翠嵌在头上,不失少女娇俏的同时,还能显得庄重些。
天家威严,进宫的穿着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南红秋走在宋婉宁身侧,倒是还假模假样的问起了宋婉宁,“婉宁没进过宫,如今可觉得紧张?”
宋婉宁淡淡笑着,轻声回应,“还好,婶婶。”
南红秋见着她如此,只觉得她面上功夫做的不错,却还是勉强笑笑道,“婉宁不必觉着紧张,如今走在外头没见着里头的贵人,一会儿见着了才是吓人的。”
宋婉宁轻应了一声,却不再搭话,跟着小太监一路进了德化宫。
贤妃如今住的宫殿正是德化宫,因得她受了宠爱,她生的湘玉公主也是从小被宠爱到大的。更是打小养成了个想要什么都要得到的性子。
只可惜这个条例在殷易臣那儿变了。
殷易臣不愿娶妻,皇帝爱重他,就算不想娶也只给了他十个手板以示惩戒,如此倒是叫湘玉公主一直惦记着。
如今贤妃和湘玉公主都坐在了銮殿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婉宁和南红秋。
如今南红秋站在前头,引着宋婉宁给贤妃和湘玉公主请安,“将军府顺天府府尹之妻南氏携侄女进宫,见过贤妃和湘玉公主。”
坐在上头的贤妃打量着宋婉宁,倒是意有所指的叹息了一声,轻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个如此貌美的姑娘,想来丞相也难过美人关。”
宋婉宁不说话,如今贤妃召见不过是因为宫外的传言传到了宫内,如今并无证据。
坐在贤妃身边的湘玉公主见着宋婉宁貌美心中便越发嫉恨,只冷哼了两声道,“我听说,将军府的姑娘是嫁过一回的,怎么还有脸梳这少女的发髻?”
宋婉宁听见湘玉公主如此羞辱却也不恼,只淡淡回话,“公主不知,臣女已然和离,照着朝中的例子,若是和离了便是少女。从前京都和离的女子,三十余岁带着孩子都梳少女发髻,臣女自当照仿。”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贤妃眯着眼,啧叹了一声,又瞧着宋婉宁直道,“宁姑娘,如今京城内外都在传丞相要娶你为妻,此事可是实?你认得丞相?”
宋婉宁低着头,淡淡出声道,“臣女不敢欺瞒,从前还身在忠平侯府时,忙于和离之事,恰逢丞相上门拜访见过一回。丞相大义,心怀天下,当时还替臣女说了几句话,臣女才能就此解除困顿。可后来便再无纠葛,实在是不明白这些谣言从何处传起。”
贤妃坐在上头,缓缓出声问道,“是吗?”
在宋婉宁身边的南红秋哪里能让宋婉宁如此得意,佯装惊讶的模样道,“婉宁,欺君可是杀头的死罪,我前阵子听说你去普陀寺还跟丞相见面了,此事莫非是假?你怎么可在贵妃和公主面前撒谎?”
宋婉宁瞧见南红秋伪装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却见坐在上头的湘玉公主已经生气了,“什么?竟有这种事儿?”
宋婉宁瞧着南红秋,直接了当道,“婶婶,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如今和丞相被传了这样的谣言,那普陀山一事不过也是空穴来风罢了。还请婶婶莫要听信谣言,倒是叫婉宁不好在贵妃和公主面前回话,叫公主和贵妃娘娘误会了。”
南红秋眼见着宋婉宁不上套,也不好说什么,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是吗?”
贤妃瞧着宋婉宁,缓缓问道,“如此说来,你和丞相未曾定亲?也无嫁娶之意?”
“臣女与丞相只有一面之缘,虽不知谣言从何传起,可丞相确实从未在将军府传达过要娶臣女的意思。”宋婉宁虽低着头,却不卑不亢,“臣女如今再嫁之身,丞相风华绝代,臣女不敢肖想。”
湘玉公主轻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宋婉宁,“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就好。”
“你这话的意思是……”贤妃面上淡淡笑着,“你永远不会和丞相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嫁给他?”
宋婉宁轻声回应着,就是不上套,“臣女不敢欺瞒,丞相人中龙凤,如今京城的哪家闺阁女儿不会幻想自己有一日能够嫁给丞相,嫁进丞相府。臣女就算有心,可与丞相是云泥之别,也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
湘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