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微笑着道:“师父们每日做斋饭,那有没有做过筋饼、蒸饼,有没有炸过油饼呢。”
几个人不明白沈钰为什么问这个,纷纷点头:“做过呀,我们日常的饭食就是烙饼、杂粮饭,有时也会炸些油饼、煎些菜饼。”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几个都会做,做得又快又好。”
沈钰听到他们这样说,心里有了底,也放心多了。
她故作轻松,轻描淡写地道:“那师父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花酥糕饼做法其实和做筋饼差不多,做好了,用炸油饼的方法炸一下,就做好了。”
几个人半信半疑,但看沈钰一脸轻松的模样,似乎真的很简单,就道:“那姑娘做了给我们看看,我们认真跟着学就是。”
沈钰点点头,要了一条围裙系好,挽好了袖子,就去旁边水盆那里洗了手,准备开始重新炒制馅料了。
闻远自制的豆沙馅料,在沈钰的眼里只能算作半成品。
她端过那半盆子做好的豆沙馅,用手捏了捏,又干又粗又散,根本不能成团。
拈起一点尝了尝,只有红小豆的那略带苦涩的豆香味,甜味几乎全无。
沈钰走到灶边,揭开锅盖,铁锅很大,刷洗的干干净净。
做斋饭的灶间因只做素菜,油用得不多,到处都显得很清爽的样子,锅灶锅铲,样样都很大一个。
沈钰把豆沙馅料倒进大锅里,刚才第一个打退堂鼓的言心和尚忙上前坐在灶前道:“姑娘,我来给你烧火。”
沈钰点点头,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小火慢熬。”
说着就把旁边的素油舀了几大勺倒进了锅里,拿着大锅铲碾压起来。
因为锅大灶大,豆沙馅料也多,沈钰用起来竟有些吃力。
另一位叫言清的和尚主动上前:“姑娘,要不还是我来吧,你在旁边看着就行教我们怎么做就行。”
“我们这边人多,食量大,锅灶也大,你一个姑娘家,炒着费力。”
沈钰求之不得,忙让出了位置。
言清接过锅铲,按照沈钰说的,不断地碾压锅里的豆沙馅料,和倒进去的油慢慢混合均匀。
直至馅料开始变得细腻滑润了,沈钰才在旁边一点点加了绵白糖进去。
待搅拌均匀了,沈钰拿过一个小碟,言清用锅铲盛起一小团豆沙馅料放了进去。
沈钰拿过竹筷,夹起一小块等凉了些,就放进嘴里品尝起来。
用油和糖重新炒制过的豆沙馅料,变得绵密丝滑,味道清甜,和刚才没炒制时,那又干又有些豆子苦涩味道的馅料,完全不一样了。
沈钰让言心压熄了锅底的柴火,言清就赶紧拿过盆子,把锅里炒好的豆沙馅料盛了出来。
沈钰重新拿过几双竹筷,把那碟已经晾凉的豆沙馅料端到闻远和尚面前。
闻远和几个在旁看着的僧人围了过来,一人拿了双竹筷,夹了些馅料品尝起来。
闻远一吃就瞪大了眼睛:“这个馅料就这么简单炒了炒,味道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原来的馅料有一股子豆子的苦味,我还以为就是这么个味道才对呢,难怪我用这个馅料做的糕饼,百姓们要嫌弃了。”
沈钰心中不禁同情起那些捐了香火钱,却吃到这样糕饼的百姓们了。
徐厨尝过后,点点头:“这样炒制的馅料绵软细滑,又不会过份的甜腻,味道确实不错。”
闻远心情大好,不禁乐呵呵地道:“这样的馅料就是做成烤饼子,也会好吃许多,师父这回肯定高兴了。”
一尝到了甜头,闻远忙道:“沈姑娘,那我做的枣泥馅料,是不是也要这样炒制呢。”
说着就让人把枣泥馅料也端了过来。
沈钰用竹筷挑起一点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闻远师父,这枣泥馅料为什么没有去掉枣皮呀。”
闻远一愣:“去掉枣核还不行吗,枣子不都是带着皮吃的吗?”
沈钰满脸写着不解,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对方年纪少说也有四十几岁了,总不能问他有没有吃过枣泥馅的糕饼吧,这似乎太失礼了。
沈钰憋的脸有些红,旁边的徐厨解释道:“闻远师傅自小出家,外面的糕饼没怎么吃过,而且外面糕饼铺子的糕饼,有些里面有加了羊脂油,出家人是不能吃的。”
沈钰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僧人对糕饼显得很陌生,没吃过也没做过的样子。
原来是此时的糕饼还有往里加羊脂油的做法,不尝到嘴里又不好分辨,所以只好选择不吃了。
想想现代做糕饼,也会往里加黄油或者猪油,确实是算不上纯素的糕饼了。
沈钰想了想,只好认真解释道:“若是腌制的蜜枣,就不用去皮再食用,因为腌制后,枣子的皮也变得绵软好食了。”
“可是做枣泥馅料,是把红枣煮熟后捣碎的,枣皮还是硬的,吃到嘴里很粗糙,所以要用滤网去掉枣皮后,枣泥馅料才能细腻。”
闻远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那也好办,言清,去拿滤网来,把这个枣泥馅重新给去皮。”
言清答应一声,转身拿了细纱滤网过来,和另一位僧人言默一起动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