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被吓了一跳,赶紧侧身避开。
陆琅站直了身,脸竟微微有些红了,一脸的不自在。
沈钰抬头一看,陆琅那微红的脸一览无遗。
她心中不解,这陆公子又没做错什么,怎么他还脸红起来了?
可是这种事也不好张口问,只得收回目光,抬头把几络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掖回耳后,装作不在意地笑道:“陆公子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提起这件事,我还要向陆公子道谢呢。若不是你,我也没有这么快能被放出来,不知还要在那女牢里关多久。”
说完,沈钰认真地行了个福礼。
陆琅脸上有些尴尬,又不敢伸手去扶一个年轻姑娘,慌忙道:“这没什么的,我相信沈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帮你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腹诽道:“若不是以前见过一面,见我救了七七,陌生人难道就不帮了吗,任由你那个糊涂爹糊涂断案?还是该好好劝劝你家的县令大人,认真审案才是。”
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沈钰只好抿唇无奈一笑,有些尴尬的沉默着。
这时那小贩飞奔着跑了回来,两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小贩并却没有像沈钰期待的那样,拿回几包糖炒栗子,而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看到多了位年轻公子站在这里,小贩不明所以,只好面有愧色地向沈玉陪笑道:“姑娘,让你久等了,今晚来看戏吃酒赏月的人特别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兄弟,没想到这糖炒栗子最好卖,我兄弟那边也早就卖完了,现下就只有这一包了,你看要不,换一包别的吃食?”
沈玉想了想道:“那就把香糖果子再多包一包吧。”
小贩麻利地把一包糖炒栗子,两包椒盐蚕豆,还有三包香糖果子拿出来,用苇草各自系好,留出绳扣递到沈钰手里。
沈玉付钱时才想到还在旁边站着的陆琅,停下手里数银钱的动作道:“陆公子,这位小哥的糖炒栗子就只有这一包了,要不你再去别的小哥那里看看,我进门的时候看到大堂那里,也有提篮售卖小食的小哥,兴许他那里还有呢。”
陆琅为难地道:“嗐,我就是从大堂过来的,他那里也没有了,再说了,我从不吃椒盐蚕豆,同窗们都是知道的,若买回去,他们那些人定说我找理由逃席。”
沈钰哑然失笑,忍着笑意道:“要不你把我这一包拿去吧,我再买一包椒盐蚕豆,左右我们只是买来做零嘴吃,并不是非要吃糖炒栗子,椒盐蚕豆也好吃的。”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自己手上那一包糖炒栗子拿出来递了过去。
陆琅看着那只托着荷叶包伸到面前纤细的手,不由自主接了过来,慌忙道:“多谢沈姑娘,那我把银钱给你。”
慌乱之间,却怎么也摸不到袖袋里的荷包了。
沈钰微微一笑道:“一包不过三文钱,陆公子不必麻烦了。”
说着,就付了二十一文银钱给小贩道:“小哥再帮我包一包椒盐蚕豆。”
旁边的陆琅还在手忙脚乱的满身摸荷包。
沈钰接过小贩递过来的椒盐蚕豆,转身对陆琅微微躬身:“陆公子,我先回去接着看戏了。”
陆琅“哦”了一声,沈钰就转身朝清音园入口处走进去了。
陆琅呆呆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一包糖炒栗子看到沈煜的背影从入口处消失了,才收回了目光,磨磨蹭蹭地往大堂二楼雅间阁子走。
走到一半,陆琅才突然一拍脑门想到,怪不得找不到荷包,匆匆逃席出来,自己根本没带荷包。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毛毛糙糙?
陆琅自嘲地一笑,硬着头皮撩开了雅间阁子门口垂着的珠帘,深吸一口气,迎着那群见酒不要命的同窗走了过去。
沈钰回到李氏几人所在的位置,把手上的零食包分给大家,几个小孩都喜欢甜甜的香糖果子。
椒盐蚕豆香酥可口,咸淡适中,微微的花椒香味,嚼起来满口香。
再吃上一颗酸甜生津的梅子干,虽然台上的戏词完全听不懂,沈钰却依然觉得轻松惬意,快乐无比。
一直看到嫦娥已经奔月,中场女伎下场暂歇,台上开始表演一场插科打诨的二人逗趣,手上的吃食也吃得所剩无几,李氏才恋恋不舍地带着大家离座回家了。
李氏走在连廊上,不由念叨道:“若不是明日还要早起摆摊卖包子,就等着看群仙宴饮这一折了。”
姜氏在旁笑道:“是啊,这出群仙宴饮最是热闹好看。”
沈钰笑道:“要不我带玉桃她们先回去,你和姜大娘一起再回去看完吧,反正我们也看不懂,听不明白。”
李氏摇头笑道:“这戏我以前在镇子上也看过,只是扮相没有这么好看罢了,要看完整出戏得到三更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们都好好的在我身边,还能有吃有玩,这要放在以前,做梦也不敢想呢。”
出了杨家瓦子,已是月上中天,月光如银,照的街上亮堂堂的,很多店铺都还开着门,不时有三三两两盛装出行的路人说笑着从身边走过,衣香鬓影,留下香风阵阵。
沈钰看着从身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