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诚说着,就要扑过来拉沈钰的袖子。
沈钰想到自己在女牢里倚着墙待了一夜,身上脏的很,不由自主就想躲开。
没成想,李氏一把就把玉诚给捞住了,吩咐道:“臭小子,就知道哭,快去把娘准备好的火盆拿来。”
玉诚这才想起娘的嘱咐,“哦”了一声,扭头又往家里跑,和小心端着个着火的火盆的玉桃正碰个对面。
玉桃手里端着个大瓦盆,瓦盆里有燃着的柴火,火堆不大,却烧得正旺。
旁边墩墩也端着个装满飘着金桔皮的大瓦盆,玉诚已一路小跑拿回来一枝带绿叶的枝条。
玉桃在前,墩墩在后,两人把盆都放在门口。
李氏站在火盆边,接过玉诚手里的枝条,往金桔水盆里浸了浸,提了起来。
李氏拿着滴答着金桔水的树枝,示意沈钰从火盆上跨过去,嘴里开始认真地念叨起来。
“君子遭难逢陷害,今日始得归家门,
跨过火盆旺又旺,事事顺利又顺心,
金桔洒水香又香,去掉霉运好运随,
身边都是如意事,金满盆来银满盆。”
沈钰虽不信这个,但也入乡随俗,认真照做。
在李氏的念叨声中,大步跨过火盆,任由李氏往她身上沾着金桔水上上下下都洒到了。
李氏松了口气,往旁边一让道:“好啦,晦气没了好运来,大家快进去吧。”
玉桃和墩墩把早就烧好的洗澡水抬进房里倒进浴桶,旁边床上放着备好了的干净衣裳。
沈钰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裳,坐在桌边等吃饭,李氏站在沈钰身后,用布巾给她擦干头发,拢起编了个松松的麻花辫。
姜氏动作麻利地煮的一大碗排骨面,笑盈盈地端了上来,心疼地道:“玉枝姑娘快吃吧,从昨日到现在,一定饿坏了。这汤煨了大半夜了,又浓又香,还有,这汤里的太平蛋一定要吃了。”
粗细均匀的细汤面里除了有煨到脱骨的排骨,还有爽口的小青菜,酱香浓郁的酱黄豆,还有两个硕大的鸭蛋。
沈钰确实饿了,闻着这汤的香气,不禁笑道:“好香啊,昨日陈娘子只给我一块干饼子,夜里饿急了啃了一口,比石头还硬,差点硌掉牙。”
一家人围着沈钰,看她大口大口吃得香。
李氏的眼圈都红了,恨恨地道:“这杀千刀的胡婆子,要不是她丧了良心,玉枝哪里会有这场牢狱之灾。”
姜氏在旁感叹道:“幸亏玉枝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有贵人相助,要不,真被那胡婆子胡搅蛮缠告成了,玉枝姑娘就要吃大苦头了。”
沈钰吃了一个鸭蛋,两块排骨,一大碗面下去了一大半,胃里终于觉得舒坦了,吃的速度也慢了下。
沈钰停下筷子问道:“娘,你快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胡婆子在说谎的,在衙门里当着众人的面,我也没有机会问清楚。”
李氏看她停下了,就催促道:“别着急,你赶紧先吃,反正今日我们也不送餐了,有的是功夫给你细说。”
沈钰听了大吃一惊,难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些日子的小生意,就这么被胡婆子的诬告给毁了?
她再也顾不上问别的,着急地追问道:“娘,咱们家的包子没人肯定了吗?”
姜氏赶紧在旁解释:“玉枝姑娘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周边集市的人也不是那糊涂人,都说是胡婆子胡搅蛮缠,不相信你会下毒。”
“昨日我们忙着打探消息,怕今日顾不上蒸制包子这些事,再加上今日是八月十四了,明日是中秋,商铺也要歇业过中秋节的,李妹妹索性给各家商铺说了,这两日不做生意。商户们还都说过了中秋后继续订包子呢。”
李氏也在旁安抚道:“今日县尊大人是在衙门口惩治胡婆子两口子的,特意通知了好些百姓去看,你放心吧,都知道是胡婆子诬告你,于咱家生意没有妨碍的。这两日正好趁机好好歇歇,过了节咱们继续做就是。”
沈钰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松快下来。
李氏催促道:“快把那太平蛋全吃了,是姜大娘特意给你煮的,以后都太太平平的,你吃完了,我再说给你听。”
沈钰知道这件事与生意无碍,心里踏实了,又想知道究竟,就赶紧专心吃起饭来,没多大会,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
沈钰放下筷子,满足地笑道:“还是在家里舒服,吃得饱穿得暖,心里踏实。”
玉诚墩墩两人结伴去洗碗了,李氏就开始讲起昨日的事。
昨日沈钰走后,李氏心急火燎地收了摊子,一家人把车子送回家里,却似无头苍蝇似的不知要做些什么。
因为晌午的餐食是昨日就定好的,不能不做,姜氏和玉桃两人留下来蒸制包子,李氏和玉诚去衙门找沈钰。
李氏和玉诚在街上雇了骡车,赶到衙门门口,看到墩墩在门口台阶上坐着,才知道里面县太爷让去胡婆子家查探,一屋子都在等结果。
李氏和墩墩、玉诚又急忙赶回来,却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议论,说胡婆子一家人在衙差的带领下又回去了,而且一脸得意洋洋,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
李氏她们因为坐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