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耀祖死后,她们一家几口就被赶到了最破的柴房。
柴房上面还有一个大洞,夏天的时候,雨水会顺着洞口流进屋里,滴在床上。
而且她们的床就是两块木板搭建而成,上面放着两床破烂不堪的棉被 ,五口人就这样的挤在上面过了整整一年。
说是拿走她们自己的东西,其实也就这两床破败不堪的棉被,还有一人一件补丁垒着补丁的旧衣服。
就连之前冬天那破旧的棉袄,都被夏声声换了几文钱给柳珊珊抓药了!
东西收拾的很快,夏声声把大部分的东西都捆绑在了一起,拖着出了房门!
接过柳老太太递过来的地契,仔细的看了看。
不看也知道,不管是良田还是下等田,肯定是挑的打粮食是最少的那几亩。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老大,老二,你们帮忙把东西给夏氏母子搬到村尾去。”
“知道了爹!”
村长的两个儿子拿上了夏声声所有的东西。
李老大家的一直抱着七岁的柳珊珊没有撒手。
夏声声母子几人则相互扶持着离开了这个让她们寒心的老柳家。
柳家门外,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
但相互的谈论却一直没有停止过。
柳老太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柳老大看着已经离去的人群,不由的出声责怪!
“娘,你看看你,人没卖掉不说,倒搭了几亩地出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得赔了多少银子呀?您可真是的。”
“真是便宜了他们了,二叔都没了,还让他们分去了那么多田地,本来一共就十几亩地,我们兄弟三个也就一只四五亩,现在倒好,一下子去了1/3,都怪你奶奶,干嘛非得同意?”
柳老大的儿子柳忠生也不住的埋怨,他都16了,这两年就要娶妻了。
还等着到时候多分些土地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他从来不觉得家里的地跟二房那几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如今却让他们分去了那么多。
“你们还好意思怪我?我真是白养你们了,刚刚那个小娼妇抵着我脖子要杀了我的时候,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别忘了要不是我,咱们家能有这么好的日子吗?现在反倒来怪我来,真是反了天了。”
在柳老太太的一顿训斥下其他人也不敢再开口反驳。
毕竟他家的银钱都掌握在老太太的手中。
所以倒没有人真的敢得罪她。
“哎呦娘哎!您别听他们两个胡说,刚刚我们也是被吓到了,您不知道?刚刚担心的我们跟什么似的,就怕那个贱人伤到您,我们这也是关心则乱嘛!
来,娘,儿媳妇扶您起来,不就是几亩田地吗?跟您的命比起来,当然是您的命最珍贵了。
等以后强儿要是高中了,你还得等着当个老太君呢!到时候有你享福的时候。”
柳孙氏一边扶着柳老太太进屋,一边哄着她说话。
其实她是最奸猾的那一个,她知道,柳老太太手里还把着一大笔银子呢。
那笔银子可是柳老二生前一点点儿挣下来的。
刚刚还好夏声声没提银子的事,到时候老太太手中的银子还不是她三个儿子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回头得好好的哄下来,所以现在还要顺着老太太说。
柳老太太想着以后要做老太君的事,就连刚刚吓得不行的心脏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嘴角也忍不住牵起了笑意,就好像现在已经当成了老太君。
正在被别人伺候着一样。
柳孙氏看着柳老太太得意的样子。
在心里吐了口唾沫。
呸!
等把你的银子都哄了下来,到时候跟我的强儿过好日子的人就是我了。
谁还想在自己身前压座大山?
儿子是我生的,凭什么让你这么个老婆子捡了便宜?
……
村长的两个儿子帮忙把东西送到了村尾的这处破旧的土坯房里。
李家妯娌两个又回家取了一点东西来帮忙打扫。
赵大夫也在回来的时候先回来自己家,给柳珊珊配好了药,因为知道夏声声他们并没有煎药的陶罐。
所以特意在家煎好了再送过来。
“李大嫂,李二嫂,真是麻烦你们了。”
夏声声刚刚是强撑着身体才能一点点的走回来的,回来之后也是虚弱的不行。
先下被李家的妯娌两个硬生生的按到仅仅的铺上了破褥子的炕上,和昏迷的柳珊珊躺在一起。
而她们两个则帮忙收拾屋子。
“嗨!这是说什么话?乡里乡亲的,看见了能不帮一把吗?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就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
李二家的一边打扫着屋子,一边看着破败的房子。
这处房子也没比夏声声之前住的那处好多少?
一共三间房,两间卧房,一间厨房,连个堂屋都没有。
一间卧房和厨房上面也漏了一个大洞,下雨天估计不是漏雨,而是往下灌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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