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士想到了七七送给自己的那瓶丹药,隔着药瓶都能闻到一股清香味,难道小爱徒那里还有很多?
“就是二师兄自己做的那些药丸,太多了,七七就把它们给大徒弟让他去医院救治患者,这样也能积攒功德的。”
“你竟然还真的在认真积攒功德金光!”
张元士想到了自己临下山之前交代小爱徒让她积攒功德,把祖师爷封印的魂魄稳住。
下山以后经历过种种困难,张元士就不敢再指望徒弟们能积攒很多功德金光了,因为山下的钱太难赚。
还清楚地记得他为了赚宾馆老板的钱,给那人说了他们房间里有煞气后,被对方追着揍的情景。
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怎么敢奢望几个徒儿们能积攒功德金光,他的愿望降成了只求他们能吃饱穿暖就好。
“师父下山之前交代过七七的呀,难道七七想错了?”
小奶包看师父这副震惊的模样,有点茫然,怀疑自己意会错了师父的意思。
“呃……小徒儿没想错,你做得很好,为师深感欣慰。”
张元士被小徒儿一噎,想哭的心都有了,枉他白活这么多年,混得竟然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儿,以后他这张老脸可要往哪儿搁吆。
他陷入自我怀疑中,是自己太笨了吗,为何一切在小徒儿面上变得都容易起来。
“这位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大名鼎鼎的师祖吧?看这身的气质就猜出来师祖是个洒落不羁,胸怀天下的人,徒孙佩服。”
高老听说过自己有个师祖,之前想象中师祖本该是仙风道骨面目红润谪仙般的人物,没想到见到真人以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师祖看起来有点不拘小节,瘦骨嶙峋不说,这副装扮倒是与大街上的乞丐更贴合一些。
两只眼窝深陷,作为行医多年的医者,高老敢拍着胸脯保证师祖他老人家有点营养不良。
他压根就没往穷得叮当响这方面考虑,还以为师祖不重口腹之欲,思想境界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们比,高了好几个等级,让自诩清高的他感到汗颜。
跟师祖比,自己做得还不到位,他也要跟师祖学,以后先从少食开始。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云淡风轻。
高老也是个会拍马屁的,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张元士拍得心里舒畅至极,小爱徒收的这个徒弟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说话还怪好听的。
“徒孙,第一次见面,师祖没有准备见面礼,这个我们白云观的镇馆之宝就送给你了。”
张元士被高老几句吹捧拍得有些飘飘然,从布袋里一番倒腾,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面勉强挑出来一只破陶瓷碗,用以前套路几个徒弟们的套数继续使用在高老身上。
其实这个破陶瓷碗是他下山的时候为自己准备的,就是怕山下的钱不好赚。
有了这个破碗,不管是摆摊算卦的时候用来收钱还是要饭,都极为合适。
“多谢师祖赠送宝物,这是徒孙给师祖的孝敬礼。”
高老不明所以,一脸严肃地双手接过破陶瓷碗,将它郑重地收起来,然后又把戴在大拇指上的玉龙戏珠扳指取下来,送给了张元士。
“这.....师祖就不要了吧。”
张元士老脸一红,纵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贪了徒孙的这个宝物。
他看到那个用墨绿色的釉岩玉雕刻而成的扳指后眼睛猛地一亮,这玉扳指不是俗物,跟自己送给徒孙的假冒伪劣牌镇观之宝比,相差甚远。
“师父,你就收下吧,但是以后不要骗我们啦,七七这里已经有一个镇观之宝的陶瓷碗啦,二师兄那里也有,也说是你送给他的镇观之宝。”
小奶包实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大徒弟被师父所骗,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言。
“我这里也有,师父下山的时候送给我的,说是咱们道观的镇馆之宝。”
“我这里也有。”
“我也有。”
张招财张进宝和张貔貅三个人对视一眼,直接拆穿了师父哄骗人的把戏。
高老:......
他刚才还差点被师祖的偏爱感动得落泪,如此看来这泪有点多余了。
“咳咳......咱们白云观自从建观以来,就有很多个陶瓷碗,统称为镇观之宝,除了我们嫡传的弟子,别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获赠的。”
张元士说话的嗓音有点艰涩,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太假,有点编不下去了。
“可是师父,你送给我们的不是你自己亲手做的吗,有次我晚上起来去茅厕,就看见你在昏暗的油灯下熬夜做陶碗。”
“我好像也记得,当时师父做了七个,除了残废了一个,剩下恰好是六个破陶碗。”
“哦对了,那个残废的破陶碗是在碗底下漏了个洞,装水漏水,装饭漏饭,拿去送给叫花子都被嫌弃。”
张元士:好想把这几个孽徒打包送人怎么办。
高老慢动作地拿起手上的镇观之宝对着碗底看了一下,正好看到一个豆大的窟窿眼。
他的视线透过窟窿眼与张元士看过来的眼神相互交汇,氛围有些许尴尬。
“咳咳,师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陶碗也算镇观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