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却没柳氏的乐观:“可是柳清雅这个人就是一个变数,而且,不是说老夫人让女眷和小辈躲起来吗?
那老夫人去哪里了?”
柳氏一听祝卿安的话,眉头就皱紧了,给他们母女报信的是定国公府一个不起眼的洒扫丫鬟,要不是府里起来乱子,她一个三等的小丫鬟也听不到这么多大消息。
老夫人后面的动向,小丫鬟真就不清楚,毕竟她只是个三等的小丫鬟,平常连屋子都进不了。
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老夫人不会让不相关的人知道一星半点,祝家也就无从得知老夫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少时好像听府里的嬷嬷说过,母亲跟现在的皇后娘娘有些交情。
但是我跟着母亲进宫拜见先皇后时,也没见她跟先皇后或者妃子们有什么打交道的地方。
我也从未放在心上,难道母亲真是进宫了!”
柳氏喃喃自语,祝卿安却自觉摸到真相,她叹气:“看来这一次,是我们输了。
可惜,赔上何姨娘一条命,却没能达成目的,我实在是不甘心。”
柳氏也叹气:“是啊,我也不甘心,这事实在是……
何姨娘那里是注定活不成了,她虽然是为自己报仇,但也为我们出了力,得想个法子将她尸身领出来好好安葬。
她家里的人再托人找找,要是活着身陷囹圄,想办法捞出来。
要是死了,就让何姨娘和家人团聚吧。”
闻登鼓可不是随随便便想敲就敲的,首先击鼓鸣冤者得先吃一顿杀威棒,挨过了,才会有官员出来升堂受理冤情。
何姨娘这些年备受磋磨,已经几近油尽灯枯,柳氏虽然事先打点过,何姨娘只是受一些皮肉伤,不至于伤筋动骨,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对于一个身心备受摧残的人来说,这点皮肉伤或许就能够要了她大半条命。
若是定国公府就此分崩离析,何姨娘大仇得报,她缓过一口气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但现在,老夫人动用人脉,要是把定国公府的风波压下去,何姨娘的所作所为就成了“胡搅蛮缠”的案件。
何姨娘还得再受一顿棒子,这一顿棒子可不比先前的和风细雨,那是能要人命的。
一棒子下去,面上看不出什么,里面却烂糊了,这一顿棒子打下去,何姨娘没有当场断气就算她八字硬了。
到这个时候,人基本没什么救了,只能让人多吃点麻沸散让人走得不那么痛苦。
柳氏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把何姨娘从公堂上给替换下来,能做的就是帮她料理好后事而已。
柳氏和祝卿安继续观望事态发展,定国公府里,柳文茂柳文盛兄弟扒拉着为首的骁骑哭着喊着要还欠银,被踹了,也锲而不舍爬起来接着哭喊,总之他们就是要还钱,立刻马上就要还钱。
惹得其他官兵对柳家这哥俩行注目礼,实在是没想到高门大户的爷们这么没骨气,说跪就跪,说哭就哭,说求就求,全身的骨头比女人还软,真真是长见识了。
柳文茂兄弟俩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其实这两人也是爱面子的,大半辈子几乎就没求过人,但这两人也还不算蠢到底,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撒开面子死折腾,还真就让他们折腾出效果来了。
为首的骁骑被扰得防不胜防,要不是还没得到命令,他们早就冲进府里直接抄家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听这兄弟俩唧唧歪歪。
他也是抄家抄出不少经验,这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冲进府里,直接把人控制住,再进行财物清点,那么就代表这个家族基本上没有翻身的可能。
但要是把府邸围了,却不急着抄家,那就代表着这个家族很有可能会被网开一面,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为首的骁骑想了想,把柳家兄弟要归还欠银的事情禀报了上官。
柳文茂和柳文盛所以一些人哭着喊着要还欠银,可是心里却对这个举动完全不抱希望,换位思考一下,他们要是官兵直接进府去抄家不就得了。
甭管定国公府欠多少钱,抄一座府邸总能够找补回来,这兄弟俩被老夫人压制太多年,顺从几乎成本能,再加上本身还不算太蠢,老夫人叫他们做,他们就照做了。
兄弟俩谁也没抱希望,可没想到,为首的骁骑去而复返之后,竟然点头同意要先清点欠银,反而让柳文茂柳文盛这兄弟俩一愣,这样也行?
“都愣着干什么呢?
把东西抬出来啊!
要指望着我们这些兄弟去给你们抬东西吗?”
骁骑不耐烦催促,让柳文茂柳文盛两兄弟如梦初醒,两个人哦哦了两声就赶紧进门去把老夫人一早亲点好的财物一箱箱抬出来。
因为是在大门口清点现银,柳氏和祝卿安很快就得到消息,两个人的心中就是一沉,朝廷这就是要放定国公府一马了。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让皇上回心转意呢?
趁着两人思索之际,祝家派去宫门口盯梢的下人回来了:“夫人,姑娘,一炷香之前,定国公府老夫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宫门口下车,向宫里递了一个小盒子,没多久就被人接引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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