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雅把屋子能砸的东西给干净后,才稍稍冷静一些,她冷着声音吩咐夏竹:“去把秋菊找回来,再去拿换洗的衣裳过来。”
夏竹起身脚步踉跄匆忙地跑出厢房去找人找衣裳,心中是一片凄惶无助,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桂嬷嬷和珠帘带着柳清雅的衣裳回到假山亭子,祝卿安看着托盘里的衣裳首饰心情大好,让翡翠把东西收好。
祝卿安起身就要走人,可突然变故发生,一声闷响响起,众人看去,只见站在桂嬷嬷身后的珠帘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脸色泛着不详的青色。
桂嬷嬷赶紧去探珠帘的鼻息,竟然发现他的气息渐渐微弱,竟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怎么回事,快去请药僧来看看。”
“哎呀,他裤子里有什么,怎么在动?”
祝卿安和眼见的白芷同时出声,翡翠放下手里的衣裳,飞奔下山去找药僧,剩余的几人目光都聚集在珠帘的小腿处,之间粗布裤脚里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桂嬷嬷用帕子包着手,把珠帘的裤脚拉了上来,一条筷子粗细的黑色小蛇张大嘴巴死死地咬住珠帘的小腿不放,被咬的皮肉已经泛黑,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
白芷惊呼一声,拉着祝卿安退到角落,桂嬷嬷倒是胆子大,捡起掉落在假山上的一根树枝尝试要将那条蛇挑开。
那蛇也许是受到惊,也许是桂嬷嬷的手法好,总之那蛇终于离开珠帘的小腿,被桂嬷嬷挑到一边,一落地就想要逃跑,却被桂嬷嬷捡起一块假山石砸死。
化解危险,但珠帘却已命在旦夕,祝卿安却不愿意让珠帘这时候死去:“嬷嬷,找块帕子绑出珠帘的膝盖弯,别让毒血窜入体内。”
桂嬷嬷看了看珠帘的脸色越发地灰败,只怕已经是晚了,但她还是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拧成一股绳死死绑住珠帘的膝盖弯,不管怎么样,人还没断气,尝试一下能不能捞一条命回来吧!
祝卿安伸手进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递给桂嬷嬷:“嬷嬷,这里面是一些药丸,也不知道对蛇毒有没有用,现在也只能把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弄两颗给他吃下去吧。”
这瓶药丸是京城回春堂的招牌药百用丸,平常的呕吐,风寒,发烧,出血,腹泻,轻微中毒等病症都可以吃,不说百分之百能抑制病情,却能够起到缓和病情的作用。
因为药材难得,回春堂每年做出的药丸数量有限,年年都供不应求。
祝卿安手里这瓶还是祝家下人去回春堂排队等了小半个月才等到的,这药丸一拿到手就被祝卿安做手脚往里面掺浓度很高的露水。
她是预备着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拿这瓶药丸出来做个幌子,避免自己暴露秘密的风险。
桂嬷嬷接过荷包摸出药瓶,倒出两丸药,掰开珠帘的嘴巴塞进去,又动作娴熟按住穴位,助他把药丸吞进肚子里。
因为珠帘的生死不明,祝卿安也不好现在就走,几人继续在亭子里逗留,桂嬷嬷一直注意珠帘的情况,发现他在服药后,脸色好看了许多,探鼻息也强劲来些,看来是药丸起作用了。
等到翡翠请来寺里的药僧过来给他把脉解毒,弘法寺的药僧医术高超,作为出家人也不必避讳男女有别。
药僧一出手,珠帘被咬的地方被划十字刀放掉毒血,之后又是隔衣施针,珠帘原本好转的脸色在药僧出手后,很快就褪去那层不祥的青灰色。
没多久就醒过来,只不过还不能多动弹,只能让人抬着下亭子。
祝卿安让桂嬷嬷和白芷直接送珠帘离开弘法寺,找个隐秘地方先安置下来。
处理好珠帘的去向,祝卿安让翡翠拿上柳清雅的衣裳,两个人就要离开亭子时,纵横交立的假山后面却响起了两声焦急的狗叫声,之后就再没声响,假山后面安静一片。
那两声狗叫声就像是祝卿安的幻听一样,可一旁的翡翠也听到叫声,显然就不是什么幻听。
“是谁,出来!”祝卿安盯着假山,心里琢磨着假山后的人到底知道了多少,她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用财,用名或用利,或者干脆将人灭口,脑子里是思忖着,要用什么办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并且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假山后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一个面容自带天然风韵的少年人,身姿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
而且他的两只手还紧捏着两条狗嘴,迫使他手里的两条狗叫不出声,两条狗被他捏住嘴,没办法四条腿走路,不得不用两条后腿站立。
而且还因为少年人长得高,又没有迁就两条狗,两条狗的后腿是绷直了站立,却还总是找不到着力点,频频打滑,两条狗就跟荡秋千一样,在少年的手上,时不时就荡一下,时不时就荡一下,这场面属实有些滑稽。
祝卿安有些愕然的看着少年人,燕从昭怎么在这里?
燕从昭也很无奈,他不是有意想偷听别人家的隐秘,他今天到弘法寺,是来给母亲的长明灯添灯油,顺便悼念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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