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这不公平!”瑾宁郡主板着脸控诉。
皇帝面对外孙女表情温和,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那也没办法呀,人可以挑马,马也可以挑人呢。
你和祝家的姑娘都在那里选马,无痕没选上你,只能说你和无痕没缘分,怎么就能说是不公平呢?
难道要皇祖父用权利逼着祝家大姑娘认输不成!
瑾宁,难道你就这么输不起?
作为天家郡主,怎么连这点风范也没有?”
淑妃听得满头大汗,皇帝哪里是在说瑾宁,分明是在敲打警告后宫这些妃子,再敢乱伸手,他一定会剁了她们的爪子。
其他妃子也是脸皮紧绷,笑容都多了几分虚幻,皇后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个妃子,心里摇头,这一个个都被皇上这些年的放纵给迷了眼,当真以为这位皇帝是好性人。
也不想想人家是怎么当上皇帝的,而且这些年一直大权在握,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再有什么逾越之举,可就不仅仅是警告了!
皇帝的儿女不管怎么变,都只能认一个爹,而皇帝的儿女要认哪个女人做娘,那就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皇帝说了算了。
瑾宁郡主被皇帝这么一说,顿时脸就涨得通红,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瑾宁,你皇祖父说的对,作为郡主,你就算输也得输得坦坦荡荡。
若是连这点胸襟都没有,怎么成为宗室贵女的表率。”开口说话的是三公主,事情到了这里已经不是公不公平的事,而是皇帝铁了心要敲打宫里的妃嫔,顺带保祝家母女平安。
三公主的话让瑾宁郡主有台阶可下,表情也就缓和了。
“皇祖父,母亲,瑾宁明白了。”瑾宁郡主向上首的皇帝等人福了一礼,然后对着祝卿安灿然一笑:“祝姑娘,既然马选好了,那也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比赛吧。”
赛马分好几种,本朝比较流行的是人马配合进行赛跑,而且还可以增加许多的花样,比如拾旗,捡羊羔,射箭,马上功夫,打马球等等,这些都算是赛马的一种。
但今天的赛马却没那么多花样,淑妃不管怎么图谋祝家,也不舍得拿自己的外孙女去冒险,比赛就只是马和马之间相互赛跑,谁选中的马匹跑得最快,就算谁赢。
演武场的内侍在规划跑道,祝卿安就趁此机会去摸了摸一直呼扇着耳朵试图凑近她的无痕 。
还用内侍递过来的一把草喂马,祝卿安用右手接草,把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夹杂在其中喂进马嘴里。
无痕的马嘴角嚼吧了几下,突然就顿住动作,随即整匹马都兴奋的起来,两只马耳朵呼扇得更快了,就连马屁股后面的马尾巴也一甩一甩的,看得出来它很高兴。
一把草吃完,无痕又伸长马头张大的马嘴,还试图小步踢踏走向祝卿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似乎在说:好吃的草再来一把,马还想吃!
祝卿安小声对无痕说:“你赢了马赛,我就给你做和刚才这把草一样好吃的点心给你。”
无痕呼噜嘶鸣了几声,乌溜溜的眼睛和祝卿安对视好像在说:一言为定!
演武场的赛道已经弄好,两匹马被内侍牵到了赛道口。
一个内侍拿着一个铜锣和捶子,用力一锤“,咚”的一声响起,一黑一红两匹马像两道流星,嗖的一下就跑出老远。
一开始两匹马的势头还是势均力敌,但很快赛道前就出现了障碍,连续不断的跨栏和一个个的火圈,以及一个个临时搅拌出来的泥坑,还有歪七扭八的赛道让两匹马迅速拉开了距离。
场中风驰电掣的黑马速度浮光掠影,无论面前什么样的障碍,它都能轻松越过,明明浑身膘肥体壮,却能做到不沾半点泥沙。
那种肆意驰骋的冲关气势,尽显王者风范,看得人心驰神往,一颗心好像连在黑马身上,跟着它一起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蹦忽跳闯过一关关的障碍,然后一马当先像一道黑光掠过终点。
瑾宁郡主选中的红马速度也不慢,面对各种障碍也是毫无畏惧,只是纵越时上没有无痕轻灵婉约,速度慢了一点,身上也沾了一些泥土。
越过障碍之后,红马对着终点发足狂奔,很快也穿过终点结束比赛。
“好!”看台上的皇帝大声称赞,同时鼓起掌来:“今日这场马赛着实精彩绝伦,堪称一场视觉盛宴!”
皇后也跟着鼓掌,然后道:“皇上,既然胜负已分,祝大姑娘得了彩头,我看,也不能少了马的那一份,若不是无痕表现出色,今日大家也不能一饱眼福了。”
皇帝点头,随即就让人给无痕备上上好的草料,再打造一副新的马鞍马蹄铁,好好犒劳今日的功臣。
瑾宁郡主和祝卿安都被皇帝叫到跟前,装了满满一托盘的彩头就被内侍送到了祝卿安的跟前,她接过手,然后跪下向皇帝皇后谢恩,然后退下回到母亲身边。
瑾宁郡主撒娇一般坐在了皇帝身边,眼圈有些发红,虽然她大方承认自己输了,可作为天之骄女,她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如今却要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就真的不在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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