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和柳氏叙话完毕,那边的金氏和柳清清雅也止住了哭声,金氏看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女儿,心疼得像是自己被人生割了肉一样。
她对这个女儿从小就寄予厚望,这个女人也从来没让她失望,天资聪颖,样貌出色,心思缜密,学什么都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劲,这就是一个合格的娘娘坯子。
金氏坚信女儿若是能入后宫或是东宫,凭她的心机手段,将来必定能高位在上,荣耀家族。
可她万万没想到,女儿出一次门就把前面十数年打下的基础给毁了,宫里选秀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不管是美是丑,重要的一点必须是身体康健,至少至少的一点,面上不能让人看出来啊!
如今女儿这病西施的模样,只怕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呀!
金氏心急如焚,着急要带女儿回去调养身体,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还得算一笔账!
金氏放开女儿让丫鬟将她带走,然后眼神似刀一样盯上柳氏和祝卿安,两个人都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肉好像真被刀刮过一样,有种毛骨悚然的凌厉。
“姑太太,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清雅会成这个样子?
我听说你对她不管不问呢,她可是你的亲侄女啊,你看着就不心疼吗?”
金氏咄咄逼人质问柳氏,那态度高高在上,不像是在面对自家的小姑子,像是在质问一个地位卑微的仆妇。
“听说?你听谁说的?让她站出来,来人,去把表姑娘从马车里给我请下来,让她摸着良心说话,我有没有管过她!”
柳氏压根没打算解释什么,她一句话,就让身后的祝家下人一窝蜂走近金氏的马车,看样子是真想把已经坐上马车的柳清雅给“请”下来。‘
柳氏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撕破脸的态度,让金氏大吃一惊,她连忙大声呵斥:“都给我站住,谁敢冒犯我定国公府的女眷,不管是谁的奴仆,我一张帖子就能让他充军流放三千里。”
祝家的下人还真就停了下来,不过也不是怕了金氏这句话,祝家祖上也是列侯,他们就算是下人,那也是有根底的人家,金氏还做不到一句话就让他们有灭顶之灾。
“真是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衙门是你开的,开口就是充军流放三千里,定国公府的名声就是让你这样一个泼妇给败坏的。
金家真是够歹毒的,竟然培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嫁到定国公府来。
我娘家好好的下一辈都被你给教坏了,金氏,你这个害人不浅的贱人!”
柳氏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金氏的马鼻子就是一通骂,还直接捎带上金氏的娘家,反正客栈已经清场,又没有外人在,机会难得,失不再来,柳氏先把人骂痛快了再说。
柳氏是老定国公的嫡女独女,自小也是就得父亲看重,未出嫁前,她也曾鲜衣怒马过,妥妥的将门千金。
只不过嫁人后,做了父母总要稳重持成一些,再加上身体因为产育伤身积弱,柳氏才收敛成温柔贤惠的当家主母样。
实际上柳氏可不是只会动嘴的文弱女子,惹急了她,她还是能动手耍一耍马鞭的。
“啪啪啪。”几声拍掌声响起,众人只见祝卿安使劲地鼓掌,还一脸儒慕看着柳氏:“娘,说得真好,都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要不是看在一家子的骨肉血亲的份上,娘也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说到底都是为了表姐好,要是传出去表姐有这么一个娘,那以后啊,唉~~”
祝卿安最后这一声叹息,直接把坐在马车里不打算露面的柳清雅给刺了出来。
她掀开马车门帘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气急败坏指着柳氏和祝卿安一阵张口结舌:“你……你们,柳文薇,你别太过分,你目无尊长,你……”
金氏话没说完,柳清雅在下人的搀扶下,赶紧走到她身边,张嘴拦住她的话头:“娘,姑母,表妹,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何必说话这样难听,咱们自家人关上门怎么理论都行,又何必在外头让人看笑话呢!”
金氏心里有气,可看着女儿哀求的眼神,想到女儿素来有心机,如今不让她说话,必然是有缘由,到底是忿忿不平闭了嘴。
柳氏却没打算息事宁人,她冷哼一声:“清雅,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身边伺候的人怎么都是一些多嘴多舌的长舌妇,竟然还敢编排我没有照顾你。
你自己摸着你自己良心说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药,想换大夫,我还得舍下祝家的脸面去向世子求大夫,我这叫不照顾你?
清雅,你为什么会掉进河里,你当真不知道原因,那水贼的口供还在我梳妆台上放着呢!”
这话让柳清雅和金氏的心猛地一跳,柳清雅一下子就攥紧手里的帕子,那些水贼到底说了什么?
金氏立刻就感觉到女儿的紧张不安,之前就有传闻说押送太子聘礼的官船遭遇水贼,死了不少胆大包天的贼子。
她在家中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女儿一个姑娘家出事,一边求神拜佛,大把的香油钱撒出去,只求自己女儿平平安安能回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