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就吩咐下去,让祝家的下人渡小船去下游找一找,甭管有没有找到这声势得浩大一点。
主家发话,下人自然是照做,于是弄出不小的动静,官船那边不少人才得知祝家的表少爷和表姑娘昨天半夜渡小船逃命时不见了。
福瓜也听到动静,问福豆:“你说,祝家人是在真心找他人吗?”
“你这话说的,不找人弄这么大声势做什么?”福豆不明白福瓜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福瓜就拉着福豆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把他在祝家大船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最后道:“祝家要是真那么着急,萱宜县主还有心情吃吃喝喝,我看她心情挺好的!
还有祝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着急侄子侄女没了的样子,这祝家我总觉得怪怪的。”
连自己的亲人的死活都无动于衷,还有心情吃吃喝喝,这样的行径未免有些“冷血”。
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祝家真的有必要交好吗?
福豆蹙眉:“你有这么一说,祝家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奇怪,这事我看还是得禀报世子知道才行。”
两人达成一致,等到主子忙完事情再禀告上去。
两人眼巴巴的一等就是小半天的时间,结果没等到主子回来,却等到江面巡逻的水寨官兵,他们是在巡逻时发现受伤的水贼在江中沉浮,顺着痕迹找到这里来。
江河巡逻本就是水寨官兵的职责,附近有水贼袭击押送太子聘礼的官船,为首的将领脸都绿了,赶紧过来负荆请罪。
听说水寨的将领亲自来负荆请罪,少年世子这才扔在手里的邢鞭,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大步离开临时搭建起来的邢房,在他身后是一个绑在架子上浑身鲜血淋漓的水贼。
福瓜跟着身后,小声又说了一句:“世子,还有件事,水寨的人还送来两个人,是祝夫人的侄子和侄女,据说是在一块浮木上把他们捞上来的。
这两个人在河里泡了很久,又是冷又是冻的,被捞上来之后说清自己的身份就昏迷不醒,您看……”
“把人交给祝夫人就是,这种小事不需要向我禀报。”少年人脚步没停,说了这么一句。
“世子,之前我看见一些事儿,小的觉得有些奇怪……”
福瓜再一次讲述了他在祝家船上的所见所闻,一板一眼的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说出来,没有多余地赘述,也没有刻意地夸大事实,只是语气里有隐隐的担忧透露出来。
谁知少年人连步子都没停一下,略带嘶哑冷淡的声音道:“这是祝家的家事,内里如何不需要外人去置喙。
无论祝家是冷血还是另有隐情,时间长了,总会暴露出来,到那时候我自有定论。
现在把祝家的人送回去吧,还有,你和福豆罚半个月的月钱,背后议论女眷是非,我是这么教你们的?”
福瓜被训得灰头土脸,老实应诺,转身去忙活送人的事情。
然后没多久,柳氏和祝卿安就见到老老实实的福瓜和他身后两个担架上躺着的人。
福瓜向柳氏解释了前因后果,柳氏笑着谢过的福瓜,让祝家的下人把担架上的人抬走,原本还想备份薄礼,真没想到福瓜跑得飞快,说了句告辞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柳氏让人把柳家兄妹送回他们原本的船上,她可不想跟这两人同处一处,又派了大夫过去问诊开药,也就丢开手不管他们的死活。
她事后对祝卿安说:“我原本想着他们身体本来就有些症候,逃命的时候毕竟是又惊又吓,再掉进江里肯定是又冻又冷。
一个柳明泽天天寻花问柳,身体肯定好不到哪去,一个千金小姐成天就坐在自己闺房里面不动弹,我想着这两个人肯定扛不了这么折腾。
却没想到这样都要不了他们的小命,据说这两人掉进江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身边跟着的丫鬟,小厮都被江水冲走了。
柳清雅的衣服挂住了浮木,柳明泽抓住柳清雅的手,两个人才趴在浮木上才撑到水寨的官兵救了他们。
我算计了他们一场,竟然只是让他们重病而已,柳清雅这命可真够硬的。”
柳氏自从这一天起,对于柳清雅的诡异运气,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表示下一次出手必定会更加谨慎缜密,不留余地!
祝卿安就笑:“我不急,娘你也别急,咱慢慢来,拿出水磨功夫,我不信,我一辈子都斗不倒她。”
虽然一时之间弄不死柳清雅,但祝卿安也不想她这么舒服地养病,想到上辈子自己和母亲在定国公府吃的苦头,现在也该让柳清雅也尝尝是什么滋味了。
然后,好不容易从昏迷中苏醒的柳清雅和柳明泽就发现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明明苦涩的汤药和辛辣的姜汤是一碗接一碗,却是不见任何好转的迹象。
他们两个还患上了咳症,一天到晚咳个不停,咳的心肝脾肺都在疼,再这么下去只怕会变成肺痨。
柳清雅不敢再喝大夫开的药,偷偷倒了汤药也依旧不见好转,咳嗽咳的都说不出话来,一直在喝汤药的柳明泽也同样症状严重,她这一下才觉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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