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
冷颜青捂着胸口大喊,他面目狰狞,用尽全力想去拉开对方,却没有一丝力气。
他显然也猜到了祁望的想法。
这是他最忠心的手下,可此刻却要因他而死,就像许多年前的冷家长辈,为了仅剩的火种燃尽生命。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可此刻他心中的冰霜被打碎成渣子落到地上,被黄沙掩埋,再不复存在。
这声绝望的呐喊并没有让对方心中划起一丝涟漪,他手腕毫不迟疑的落下,冷颜青却只能眼睁睁的等待宛如凌迟的残忍。
而刚顺着征北军的足迹赶到此处的秦昭众人,看到的便是一边倒的画面。
她眉峰轻凝,将目光落到拿着银色长枪的男子身上。
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偏头望了过来,手下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秦昭手中长枪颤动,隐隐有待发之势!
她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危险,像是被打磨得锋利的利刃,锋芒逼人。
秦昭眼皮微微一跳,好似感受到对方那素衣之下,暗藏着的恐怖实力。
眼见着枪尖已经要落到祁望身上,秦昭来不及多想,脚下一蹬,飞身而起。
她握紧长枪,脚下轻轻点地,几个纵步便已近至对方身前。
雕刻青鹰的长枪横插一挑,有一阵狂风吹过,兵器相交的片刻发出铮的一声嗡鸣。
秦昭虎口一麻,脚下后退几步,长枪差点脱手。
对方藏在斗笠下的眼睛黝黑,死沉沉的望着秦昭。
他缓缓伸手,眼神认真起来,目光打量着秦昭的面容。
秦昭目光凝重与他对峙,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竟然与大师兄相比都不遑多让。
秦昭暗自咂舌,却不敢表露半分。
霍钦与李显带人去帮征北军的忙,秦昭还看到征北军中间有一个被护住的年轻男子,穿着染满鲜血看不清颜色的衣裳,此刻满脸疲态,全身伤痕的靠在墙边。
有些面生。
而与秦昭对峙的男人似乎耐心用尽,眼神一动便是一股真气涌动,这股气流掀起层层叠叠的激波,直奔秦昭而去。
只见对方枪人一体,敞门户而攻向秦昭左方,进步退出,行动似风,有刚有柔,恰到好处。
那杆银枪上雕刻的银龙宛如活了过来一般,龙头散发威压之气,一怒一吼,气势万钧。
秦昭脸上一惊,连忙后退几步避开。
她眼看着对方出神入化的枪身轰然落下,心神震颤。
这是长越枪法,听闻由征东将军冷世涣独创,是征讨东越时练出来的,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招都直取敌人性命。
可冷世涣早已亡故,此人怎会用?
秦昭心头疑惑,对方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她心神一凝,脚下迅速轻挪,险险错开对方紧贴着地面刺来的枪尖。
对方平枪扎来迅速,半假半真,秦昭边挡边心中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们需要尽快赶到边关去,不能在这里被绊住脚步。
得找到对方的弱点。
秦昭如此想着,便每一击都观察得尤为仔细。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放过这群人的打算,此刻见秦昭有几分能耐,素衣男子眼中的兴味越浓。
他像是猫逗老鼠一般,时不时在招式上戏弄秦昭一番。
而闭眼等死的祁望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耳边反倒听到一声女子的喝声。
他迟疑睁眼,才发现此前刚与对方分道扬镳的人马已经参与到战斗中来。而那个刚还被他们看不起的怀盛将军,此刻正与要杀他的男子激烈交战。
祁望愣住,有些不敢置信。
以他参军多年的能耐,在素衣男子手下都过不了几招,一个女子怎会坚持如此之久?
而正与对方交战的秦昭越打心中越是沉重,她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她目光在男子身上逡巡,见他每次攻势都习惯性的以右手为轴,终于眼神一亮。
长枪本就重,若长期以手腕发力,很容易形成劳损,每次挥舞兵器都会有一丝滞涩感。
这男子虽身材高大,但他惯使的长枪每一击都尤其沉重,显然很依赖于发力的技巧。
她就不信对方没有弱点!秦昭心中冷哼一声,开始频繁的用长枪刺向男子右手,或刺或斩,招式不断变化。
男子挡住几次,然后发现秦昭竟然次次重复攻击,他终于将耐心耗尽,开始认真起来。
秦昭被他猛烈的攻势打的退了好几步,手臂早就发麻,气血翻涌。
她目光中带着几丝不服气,可又有些颓败,她明明看出了对方的弱点,可是却根本没有办法攻击到。
她看到身边还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的冷颜青,心中一气吼道:“你怎么还躺着?就不知道来帮忙吗?”
祁望被这吼声震得脑袋发晕,刚准备傻兮兮的凑上去,身后却有一双手将自己抵开。
祁望刚想反抗,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闪开,用不着你。”
祁望愣住,看到自己敬佩的将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抹开了嘴角的血迹,跟着加入了战斗。
秦昭这才心中一松,还有闲心问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