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明镜还是很关心明楼的终身大事，也非常关心他们明家的传承。

“大姐，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若是当年——我的孩子现在也已经长得——”

明楼用手比划了一下。

“有我的胸这么高了吧？”

“明楼，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什么孩子啊？”

明镜看着明楼现在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心慌，眼泪忍不住的就下来。

到了现在，明台也发现不对劲了，看自己大姐的样子，明台赶快上前，扶着明镜。

“孩子啊！曾经汪曼春怀过我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没了，在她跪在我们家门外那天晚上，孩子流掉了。”

这个时候，明楼满脑子都是汪曼春的话。

在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汪曼春就都在他们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雨水冲刷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在他准备出国留学的时候，他的孩子就在自己不远处彻底的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也是因为这个，曼春的身体彻底的坏了，之后只能这么吊着命，虽然活着——但是离了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呵呵——呵呵呵呵——”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当时汪曼春好好的，她怎么会怀孕？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确定她当时真的怀孕了？”

“大姐——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明楼没有回答明镜的话，而是甩开明镜和明诚的手，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往楼上走去。

明镜看着明楼那个样子，还想要追上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却被明诚给拦住了。

“大姐，你就让大哥自己待一会吧！大哥现在心里难受，你让他缓一缓。”

“阿诚，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诚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他们在汪曼春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的事情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明镜虽然没有从明诚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当年她那么阻拦明楼和汪曼春在一起——若是没有她，那么那个孩子——

明镜想着，身体瞬间软弱无力，滑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傻愣住了。

“大姐——大姐——你没事吧？”

“阿诚，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呜呜呜——”

这一刻，明镜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坚持是不是错了？

她恨汪家，恨汪芙蕖，但是她同样记得，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那个总是跟着自己和明楼，管自己叫姐姐的小姑娘。

她也记得，自己的母亲跟汪曼春的母亲笑着看自己和明楼带着汪曼春玩闹的样子，也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亲密的样子。

可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

她知道汪曼春是无辜，可是——她到底是姓汪啊！

明诚和明台将明镜扶起来，两人又劝说了几句，但是见自己大姐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最后两人无奈，只能将明镜扶回房间，然后让阿香帮明镜换了衣服，让明镜好好休息。

明诚和明台离开明镜的房间，原本想要再去看看自己大哥，但是两人敲了敲门，明楼没开门——两人也只能离开了。

“阿诚哥——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最近几天乖一点，有时间就多陪陪大姐，好好看着大姐。”

“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明台也知道自己要乖，所以明诚说什么他也都点头答应了。

房间里明楼想着自己今天听说的事情，想着自己的曾经——小时候是他最幸福的时候，那时候父母都还在，自己跟汪曼春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那时候的他是最无忧无虑的。

他虽然不后悔选择了自己的信仰，并且为之努力，但是对于汪曼春——他是后悔了。

他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懦弱的，也明白现在他们早就没有了可能，但是——他后悔了，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天，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明楼还是从床上起来了。

能给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趁机在那些痛苦的情绪中已经是一种奢侈了，毕竟现在的他不光是明楼，还是——毒蛇，也是——眼镜蛇！

看着明楼从房间里出来，明诚立刻迎了上去。

“大哥——”

“好了，走吧！去吃早饭，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看着似乎是恢复了正常的明楼，明诚有些心疼自己的大哥，但是却也还是跟在明楼的身后——毕竟，他们身后还有很多人，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沉寂在过去。

从明公馆离开，明楼再次成为了那个新政府的明长官，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