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山城宴会厅。
锦衣华服,美酒佳肴,觥筹交错。
陆寅君被虞家年轻一辈围着敬酒。
赵孟元与虞家长老们坐在一起,高谈阔论,轮番敬酒。
罗豆豆自称罗女侠,端着酒碗豪迈地转着圈跟人互相敬酒。
辛彦和何传铭,一人一碗醪糟汤汤,坐在热闹的宴会厅内,好像与世隔绝。
“师父,为什么只给我们醪糟汤?”何传铭委屈巴巴地捧着碗,撮一口带米粒的醪糟,嫌弃道,“我不想喝带米粒的。”
辛彦视线扫过会场,嘴角微挑:“让厨房给你一碗不带米粒的醪糟汤,再打个蛋花怎么样?”
何传铭满眼控诉:“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想要醪糟汤里加荷包蛋?”
何传铭要哭了,师父怎么可以曲解他的意思。
“不然要怎样?十岁的小屁孩。以为自己打赢了几个江湖武者,拿到止戈楼的入场券,就是大人了?”
辛彦嘴上刻薄,却也不是会欺负弟子的师父,随口给他解释,“在这些江湖人眼中,你还是个孩子。成年人佩服你的功夫,也不好意思过来敬酒,与你年龄相当的小孩只会傻玩,还没有交际的意识。要么你自己去找那群小孩儿玩。”
何传铭扭头看着辛彦身上的礼服,举手投足如同世家公子般矜贵,端坐在桌前,与整个宴会厅粗豪的江湖氛围格格不入。
“师父,我觉得是你穿礼服的原因,那些小孩儿都不敢过来。”
辛彦当然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躲着他走,但他能承认吗?
不穿大礼服,不展现凛冽疏离的气质,他怎么“钓鱼”?
明天就要离开虞城,他想验证一个猜测,这些暗中盯着他的家伙,到底所为何来?
他当然可以直接把那些人抓出来。不过且不说是否打草惊蛇,就是抓到这些人,他们会说实话吗?与其被人用语言误导,他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
何传铭像只长虫一样,在凳子上左扭右扭,“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吃饱了吗?”
辛彦嘴唇微动,无论宴会场面多么喧嚣,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何传铭耳中。
何传铭眼睛亮晶晶道:“饱了,醪糟汤也喝够了。”
“现在就走。”
辛彦起身整理袍袖,朝虞家管家虞钱拱手,低声交谈几句,带着弟子离席。
虞家山城地理位置偏高,春末夜风料峭,吹在身上让人感到微微凉意。
“哎呀,总算出来了。”何传铭撸胳膊挽袖子,无比自在地向上跳了两下,回头瞅一眼喧哗热闹的宴会厅,“师父,寅君师兄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把他也救出来?”
辛彦不紧不慢地踱着四方步,暗中感应四周视线,还有附近清浅不一的呼吸声。
“你有事,他都不会有事。”辛彦没好气道,“你以为今天这场饯行宴是为谁举办的?”
“没想到寅君师兄的医术这么厉害。我听说虞策是虞家这一代的大师兄,威望很高,哪怕被人害得不良于行,也没人想要取代他。”
何传铭头脑简单,辛彦说没事,他就真当没事,随口闲话他听来的八卦,“师父,那咱们现在去哪?”
“回去整理行李,准备明天出发。”
辛彦一心二用,一边警惕感应四周,一边回答何传铭问话。
何传铭失望道:“这就回去啊?”
“不然呢,你想去哪?”
“嘿嘿,师父,我在止戈楼里看秘籍学了几招,要不咱们去演武场试试?”
辛彦浅灰色双眸翻了何传铭一个大白眼,抖一抖宽袍广袖的礼服。
“你要我穿这个动手?”你是有多欠揍?
“弟子是觉得师父不管穿什么都不影响发挥。”何二傻发挥他拍马屁的技术,然后低头凑到辛彦耳边,小声说,“师父有没有觉得,黑暗中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辛彦上下打量何传铭,不愧是拥有小动物般直觉的傻徒弟。
“那你不如再感觉一下,那几双眼睛具体在什么方位?”
“真的有?”
虞家山城宴会厅。
锦衣华服,美酒佳肴,觥筹交错。
陆寅君被虞家年轻一辈围着敬酒。
赵孟元与虞家长老们坐在一起,高谈阔论,轮番敬酒。
罗豆豆自称罗女侠,端着酒碗豪迈地转着圈跟人互相敬酒。
辛彦和何传铭,一人一碗醪糟汤汤,坐在热闹的宴会厅内,好像与世隔绝。
“师父,为什么只给我们醪糟汤?”何传铭委屈巴巴地捧着碗,撮一口带米粒的醪糟,嫌弃道,“我不想喝带米粒的。”
辛彦视线扫过会场,嘴角微挑:“让厨房给你一碗不带米粒的醪糟汤,再打个蛋花怎么样?”
何传铭满眼控诉:“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想要醪糟汤里加荷包蛋?”
何传铭要哭了,师父怎么可以曲解他的意思。
“不然要怎样?十岁的小屁孩。以为自己打赢了几个江湖武者,拿到止戈楼的入场券,就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