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荷抱着褚大夫人哭了不知多久,好容易平复了情绪,她拿出手帕,“娘,女儿先带你去洗漱,然后让冯御医帮你把脉。”
褚大夫人握住女儿的手,“御医?能行吗?还有你怎得出宫了?你,”
“娘,”褚星荷轻柔的给娘亲擦泪,“是皇后娘娘准我出宫的,皇后娘娘会为我撑腰,她也想收拾二叔一家。”
褚大夫人这才放了心,由着女儿将她抱起来。
褚星荷抱着自己的母亲,眼眶又酸了,她的娘亲真的瘦成了一把骨头,她真的很轻。
褚大夫人在阴暗潮湿的柴房待得时间太长了,褚星荷用帕子盖住她的眼睛,因此她没有看到跪在柴房门口的二房一家。
只是耳边时不时传来呜呜声,褚星荷瞥了眼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二房一家。
脚步没有停留,将母亲抱进柴房旁刚刚收拾出来的厢房里,然后吩咐嬷嬷们好好帮母亲换洗一番。
她缓了口气来到厢房门口,冷眼看着一院子的下人。
李嬷嬷此时走上前禀告,“娘娘,还有一些下人离得远,还未带到。”
褚星荷点点头,她狠狠瞪着二房众人,褚二夫人这个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惊慌的想要膝行至褚星荷身前。
只是她如今被五花大绑,蠕动的动作如同一只滑稽的青虫,有些好笑。
小院门口此时传来脚步声,褚星荷看过去只见十几个老仆行动缓慢的走了过来。
那十几人一看到褚星荷就忍不住抽泣起来,褚星荷看到她们一时也愣怔住了。
十几个人,都是儿时看顾着她和兄弟们长大的人,他们如今老的不像样子。
不止如此,有的人半边脸布满伤疤,有的瞎了一只眼睛,有的断了手有的没了小腿……
她看的眼前阵阵发黑,走在最前头的是曾经最受褚大夫人信重的大丫鬟,褚星荷小时候喊她阿惜姑姑。
阿惜姑姑比她娘亲大一岁,如今满头华发行动间跛着脚,她看到褚星荷的那一刻眼泪就没有止住过。
她大叫一声,跛着脚朝褚二夫人跑过去对她又踢又打。
褚星荷看着她对二夫人那恨之入骨的样子,没有打算阻止,只是阿惜姑姑只能怪声大叫却没有说过一个字。
“娘娘,”曾经的老管家,如今没了一只右眼,他颤巍巍朝褚星荷跪下,“娘娘阿惜从前为夫人出头,被二夫人打伤了腿还被她拔了舌头啊,呜呜呜,”
一时间,十几个残疾老仆跪了下来,他们小声呜咽着,阿惜听到哭声好似终于恢复理智。
她一瘸一拐快步走向褚星荷,从怀里掏出一小卷白布,“啊,啊啊,”
一边示意褚星荷打开她,一边要跪下去。
褚星荷心头酸涩难当,她哽咽着开口,“将他们扶起来,”她接过阿惜姑姑手里的白布,“看座。”
在御林军去搬椅子的很时候,褚星荷打开白布,白布上密密麻麻记录了这些年,褚家二房借着将军府的势,在各个地方做下的恶事。
欺男霸女、抢占良田、甚至私自买卖官职……
“哈哈哈,”褚星荷看着看着竟然笑出了声,她走向褚二叔一把扯开他口中布条,“我以为二叔一家行事低调处处谨慎,从未曾仗着将军府的势胡作非为,却原来你们只是不在京城胡来而已?”
“娘娘,娘娘您误会了,”褚二叔扫了眼跪了满院子的人,又看看御林军,此时根本不敢摆长辈的谱,“这些,这些我都不知道啊,都是你二伯母做得,都是你二伯母啊,我是无辜的我都不知道,大侄女儿,你也,你也知道,我就,我就是个闲散人,我不知,”
“呜呜呜,”褚二夫人一听这话用膝盖蹭到褚二叔身边,一头顶在他后心上,“呜呜呜,”一边呜咽一边哭一边疯狂摇头。
“呵,”褚星荷冷笑一声,示意暗卫将褚二叔的嘴堵上,她又走向褚沐,半蹲下来扯出他口中布条,“褚沐,当初给我母亲下毒的人是你,”
“是我又如何?”
褚沐丝毫不见惊慌,他长得本就不错,如今被五花大绑也异常镇定,“可救了你母亲的人也是我,”赶在褚星荷嘲讽之前他忙不迭开口,“如若当初我不给你解药,你母亲早就死了,哈哈哈,褚星荷。”
他眼眶猩红,狠戾的瞪着褚星荷,“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我要你推荐我去给宗室子弟当武夫子,褚星荷,褚家重诺你该不会要给你父兄蒙羞?”
“你,”
“咳,”李嬷嬷适时干咳一声制止了褚星荷,她疑惑了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隐晦的朝她摇摇头。
褚星荷皱着眉沉默看了褚沐半晌,示意暗卫堵住褚沐的嘴,然后起身将阿惜姑姑给的白布交给御林军统领,“这些都是大事,报官吧。”
“是。”
片刻后,褚家二房的人被尽数捉拿,褚星荷这才有空进屋看看自己娘亲。
褚夫人已喝了些白粥睡着了,褚星荷立刻问,“冯御医我娘亲她?”
冯御医不紧不慢的说,“娘娘安心,褚夫人这些年身子亏空的厉害,需得好好将养几年,至于她体内之毒老夫能解。”
他顿了顿,“不过那毒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