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把幻剑顷刻间全打在高飞鸢身上,然而并没有任何一把幻剑能对高飞鸢本人造成伤害,尽皆扭曲然后反弹,向着施法者反击过去!
原来高飞鸢在夜行衣内里,没忘了穿上自己的法宝铠甲“天蓝明镜”,将其披在里面。
天蓝明镜有着强大的法抗能力,能够反弹普通的法术,哪怕是大高手所发出的大招,即便不能反弹,至少也能减弱其威力。周逊既非大高手,所发出的也不是大招,当下就被全数反弹。
十几把幻剑,尽皆掉头向着施法者周逊打去!
周逊大吃一惊,措手不及!距离很近,跑也没法跑,躲也没法躲!霎时间,就被自己所发的法术打中。十几把幻剑,将施法者自身扎得多处穿透,遍体流血。这正是:自作自受,自受自业。周逊呜呼一声,含血吐出最后一口气,死鱼眼一翻,身亡魂散。
“周祭酒!”解送队的官兵们见状,吓得魂不附体,所剩的斗志一下子全都瓦解了。还能逃的,赶紧转身便逃,边逃边丢盔卸甲。已给豆兵围住不能逃的,求饶也没用,只有认命等死了。
其中一个官兵是在尼姑庵里给吉义算过卦的,绝望狂呼:“我命休矣!先前本来有个小道士,铁口神算,算我们打架必输,应该回家里躲着,可不应验?只恨我等身不由己,到底不能听从其言……”话音未完,已经给豆兵揍趴了。
另一个官兵也叫喊:“是啊!冤啊!我们该听小道士的啊!宁肯丢了差事都不能跟着做冤孽事啊!悔之晚矣!我是该死!只可怜我家里老父幼子!”
吉义听见喊声,心生恻隐,对豆兵叫道:“收拾官兵,只要打晕,不必打死!”
豆兵听了皆叫:“收拾官兵,只要打晕,不必打死!”对于已经揍趴的敌人就不再补槌了。
楚春莺眼见敌人为首法师已被高飞鸢杀了,跑过去捡尸,发现其宝剑貌似很不错,捡起来对高飞鸢道:“飞将军,这是你的战利品!”
高飞鸢摇头道:“这东西我要是敢带着,就给我家惹祸了!姑奶奶先前已给家里惹了不少祸,今后还是少惹点吧!”
楚春莺心想也是,看敌人法师的模样应该是个品级不低的御法师,要是高飞鸢拿了他的法剑,给人知道是她杀的,祸害的确不小。楚春莺便笑道:“飞将军不要的话,就给我了。”
高飞鸢笑道:“呸!你好厚脸皮,姑奶奶打的,你就要了。姑奶奶偏不给你,你拿去给姓吉的好汉吧,算我谢他之前那个不、不……”想说“不杀之恩”,但脸皮上过不去,不肯承认,就噎住了。
楚春莺知其想说什么,笑道:“谢他不砍你蹄子的小恩小惠是吧?”
高飞鸢又“呸”了一口,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豆兵继续赶打解送队的官兵。五个人闯入解送队的营帐中,寻找犯妇。
吉义先冲进一个大营帐,进去一看是个寝帐,没有王舜英的身影,立即退出。
楚春莺生怕吉义看不仔细,自己再进去看,只见寝帐中有书籍和丹药,看来就是那御法师住的地方了。这些东西不拿白不拿,横竖现在战局已定,营地又是高家军的营地,不必太过着急。楚春莺就跑过去捡取战利品,把丹药收拾起来,书籍也拿来看了一下。
楚春莺不识字,但见其中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虽然薄却装潢精美,封面上四个字,自己居然识得其中两个:“十”与“二”。楚春莺大为欢喜,自言自语道:“这书名老娘竟敢识得一半的字,缘分大得紧哪,岂能不拿?”信手就揣进怀里了。
后头优卿、桂儿跑进来。楚春莺一问,原来小册子就是《十击二疗》,天下最广为人知的泛用法术书,收起来无误,可备将来选修。
另一边吉义与高飞鸢已经找到了关押王舜英的营帐。只见帐中停着一辆大囚车,做得比轿子还舒适,也更坚固,王舜英就被关在里面,夜里也不放出来。囚车旁边有铺盖卷,有仆妇的衣服,大概是由几个女仆看管和服侍犯妇,如今都逃得无影无踪。
吉义再次见到王舜英,彼此又惊又喜,自不待言。
高飞鸢抡起斧头砍囚车,吉义帮手,费了好一会儿劲才把囚车砸开。高飞鸢骂道:“哪个泼杀才,做得这样牢靠?费煞姑奶奶的斧子。”
吉义扶王舜英出囚车。王舜英问道:“这位小恩人是谁?”高飞鸢一笑:“什么恩不恩的?姐姐受苦了,顾你自己吧。”吉义对王舜英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搞不好有一两个没死藏着的敌人听见呢?等救你出去之后我再与你细说。”
当下吉义扶着王舜英走出营帐。楚春莺赶来,见吉义只扶不抱,嗤道:“你个傻瓜蛋!又记得些授受不亲的礼教了吧?妹子被关久了,腿软自然不好走路,你怎么不抱她呢?”
吉义道:“不是什么礼教不礼教的。这次实没必要。况且妹子肚子老大了,我怕乱抱起来反而不妥……”说着扯起嗓门呼唤豆兵:“豆兵们尽皆听令!撤退了!”
豆兵听了皆叫:“撤退了!撤退了!”全都跑向这边。
吉义使其中十几个豆兵结成一张大大的豆蔓床,抬了王舜英走,其余随便跟着就可以了。
一行人从先前豆兵砸开的营栅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