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哈欠连天的萧映月,闻言反问道:“唐寅是谁?比八大山人还有名吗?”
着名的书画家里,萧映月对八大山人印象最深,因为她为了这个出过洋相,还被祖父萧洵美老爷子狠狠批评了一顿。
事情是这样的,认亲后,萧映月虽然不住在萧家,但她每天都会回去上课,老爷子觉得她根骨极佳,很应该继承他的戏曲传承,所以每天都亲自给孙女授课,几乎都是四个钟头起步。
老爷子还打算跟着萧映月一起回沪城住,盯着她学戏,萧映月在这方面确实天赋很强,而且皮糙肉厚,一天劈八百个叉都不喊疼,萧老爷子嘴上虽天天骂她,但心里其实满意死了,恨不得能把一身的看家本领,全都教会孙女。
之所以老爷子有这么大的热情,是因为他现在这个夫人生的儿孙,没一个有天赋的,而且他们也不想学,戏曲都没落了,觉得学戏赚不到钱。
萧映月有天赋,还愿意学,把萧老爷子高兴坏了,精气神都比以前好了不少,他除了教戏外,还规定萧映月每天都要练书法。
老爷子自己就会一手好书法,他跟着书法大师学过,每天都练习一个小时书法,几十年没间断过。
“戏曲以前是下九流,被人瞧不起,学戏的都是没活路的人,肚子都填不饱,大字不识一个,不是不想学,是没机会,现在条件比以前好,戏子地位也高了,你得好好学,不仅要学戏,还要学文化,映月你要知道,不管任何行业,到了最后都得拼文化,没文化的人肯定拼不过别人!”
萧映月不想练书法,更不想看书,老爷子就和她说了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还说他以前没机会学习,进了戏班后,想方设法地认字。
其他师兄弟都嘲笑他,说他一个臭唱戏的学字,学会了能考状元还咋的,他也不和人辩解,反正就想尽办法学,慢慢地能看懂戏本了,后来还能给剧本提建议,再后来他能参与编剧本,在戏曲界的地位,也一天比一天高。
那些嘲笑他的师兄弟们,有默默无闻的,也有红过几天销声匿迹的,还有年纪轻轻染上烟瘾家破人亡的,只有他拼到了最后,出门都会被人叫一声萧老板。
萧映月听老爷子说这些往事,感触很深,之后她就认认真真练书法了,还跟着老爷子鉴赏书画作品。
萧老爷子收藏了不少书画,其中有不少名家真迹,有一幅是八大山人的画,特别宝贝,老友想看他都舍不得。
为了提高孙女的鉴赏能力,老爷子拿出了这幅八大山人的真迹,萧映月看了印章后,心里有点疑惑,她是个有疑就问的好孩子,当场就问了出来。
“为什么不戳八个印章?不是八个人吗?”
然后,她脑壳上就挨了八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老爷子亲手敲的。
那天,老爷子给她上了一堂历史课,讲解八大山人的生平,足足讲了三个小时,老爷子口水说干,萧映月脑干都听抽了。
她最后就记住了三个要点。
第一,八大山人是一个人,姓朱。
第二,八大山人是朱元璋的后代,过得挺惨。
第三,八大山人的画特别贵,是宝贝。
以至于萧映月养成了习惯,但凡看到书画,都要拿八大山人当参照物,她一听到唐寅,便脱口而出了。
“他俩名气差不多,你还知道八大山人?不错,你家老爷子没白上课。”
夏青青十分欣慰,萧老爷子苦心没白费。
“上回就因为这八大山人的画,被老头敲了八个爆栗,脑子都敲得稀碎,幸亏他没叫十大山人,要不然我脑子都糊了!”
萧映月摸了摸头,现在脑门还隐隐作痛呢。
“你家老爷子姓萧?”
郭师傅立刻问了句。
“你咋知道?师傅,你会算命啊?”
萧映月满脸震惊,港城屁股点大的地方,人才备出啊。
“全城谁家有宝贝,都瞒不了我!”
郭师傅得意洋洋,他可是全港城技术最好的裱画师傅,就算回了内陆,他也能排到前五。
萧映月竖起大拇指,“牛!”
老爷子说的对,不管啥行业,最后拼的都是文化,这郭师傅一眼就能认出唐寅的真迹,肯定也是个文化大佬。
郭师傅嘿嘿笑了笑,继续干活,这是个细致活,不能急,要不然弄坏了真迹,他赔不起。
又过了一个小时,唐寅的真迹终于拆出来了。
郭师傅仔细看了看,肯定道:“是唐寅,没错,你们赚大了。”
随后他又问:“你们要是想转手,我可以联系买家,价钱肯定公道。”
“谢谢,我留着当传家宝的。”
夏青青拒绝了,现在卖不了多少钱,过十几年后再看。
郭师傅很识趣,立刻转移了话题,还让夏青青多光顾他的生意。
夏青青也随口应了,还给了个一万块的红包。
“三位慢走啊!”
郭太太喜笑颜开,送他们到门口,特别热情。
上车后,夏明尘才问:“你怎么知道是画中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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