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沈秋雁有点撑,她把一盘虾都吃完了,洗了碗后,她去沙发上坐着织毛衣,东方明看完了新闻,起身去旋电视机按钮,想换个台。
“咔咔咔!”
以前电视机调频道要手动旋转
接连旋了几下,东方明找到了要看的频道,坐回沙发。
沈秋雁朝茶几上摆着的松子看了眼,不死心地自言自语:“好久没吃松子了。”
东方明看了她一眼,将松子盘挪到她面前,然后继续看电视。
沈秋雁咬了咬牙,真是根木头,脑子一点都不灵光,她家秋白咋就那么机灵呢!
本来沈秋雁并不是多矫情的人,可今天她受了刺激,就着相了,特别想吃到剥好的松子仁,还不能是她开口要,得丈夫自己剥。
沈秋雁想到了王姐说的话,犹豫了好久,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反正家里没其他人,试一下就试一下呗。
她清了清嗓子,挺直背,眼神比宣誓还坚定,尖着嗓子叫:“老公,你真好,帮我剥开嘛!”
“砰!”
东方明刚起身去拿茶杯,吓得手没拿稳,茶杯摔在茶几上,茶水四溅。
沈秋雁还没反应过来,额头被丈夫摸了。
“没烧啊,脑子炸抽抽了?”
东方明自言自语,很不解。
就算当年他和沈秋雁处对象时,都没听到沈秋雁这样的叫声,太惊悚了,太吓人了,他宁可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想面对这样的沈秋雁。
“东方明,我捶死你!”
沈秋雁从晚饭时就堵着的火,终于爆发了,一巴掌狠狠抽在丈夫身上,骨头都差点捶断,然后咬紧牙,狠狠瞪了眼,捧着松子气冲冲地回屋了。
东方明龇着牙去找伤筋膏药贴,刚刚媳妇那一巴掌,绝对给他拍伤筋了。
不过他还是很欣慰,沈秋雁同志终于恢复正常了,说明脑子没抽抽。
嗑完半斤松子的沈秋雁,火气还没消,等东方明睡了后,她跑出来给程月云女士打电话告状。
程月云已经上床睡了,被闺女一个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地听了一耳朵,就听到沈秋雁在说东方明是榆木疙瘩,不给她剥松子和虾。
“你没长手?吃点虾和松子,还得让东方明给你剥?沈秋雁你年轻时也没这么矫情啊,老了倒矫情上了?那么闲申请去基层干活!”
程月云火大地吼,大晚上打电话来,还以为出了啥要紧事,结果是这屁事。
“秋白给青青都剥虾,还剥松子呢!”
“你和青青比啥比?你多大,她多大?青青会撒娇,你会揍人?我看你就是闲的,不行就下基层,去为人民服务,以后再为这事打电话来,老娘削死你!”
程月云更火大了, 觉得女儿就是矫情,非得和小儿媳比。
都要当奶奶的年纪了,还攀比这个,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粗神经的程月云,根本理解不了沈秋雁的心情,因为她从来都是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从来不会麻烦人。
“和你说不明白,挂了!”
沈秋雁被骂得一肚子火,咣当挂了电话,跑去睡觉了。
程月云气得直咬牙,“就是生出来克我的,明天见了,非得抽她一巴掌!”
不过,第二天沈秋雁带人上门,程月云并没抽巴掌,她早把昨晚的事忘了,沈秋雁也忘了,昨晚那么生气,睡一觉她就没事了,还觉得自己昨天确实有点神经病,跟中邪了一样。
“青青,我同事闺女和女婿,麻烦你看看!”
沈秋雁介绍了人,小夫妻都是二十出头,气色红润,看起来都很健康。
夫妻俩神情羞涩,尤其是女婿,进门后都不敢抬头,坐立不安。
夏青青领着夫妻俩去了诊疗室,沈秋雁在外面,她同事则陪着女儿女婿一起。
“先给男同志测脉吧。”
夏青青看出女婿压力很大,便提出给他测脉。
“谢谢夏大夫。”
女婿更紧张了,额头都冒出了汗。
“别紧张,放松,就算真有问题,很多毛病都能治好的。”
夏青青柔声安慰,看得出来,这对小夫妻都是老实人。
女婿在她的安抚下,放松了不少。
夏青青测脉很仔细,足足测了五六分钟,两只手都测过了。
“身体很健康,肾气很足,没问题。”
女婿大松了口气,没问题就好,他都吓死了。
这下轮到母女俩紧张了,尤其是女儿,眼睛红红的,都要哭了。
丈夫没问题,那就肯定是她的问题了。
“别担心,我看看是什么情况,也许是小毛病,吃几帖药就好了。”
夏青青见这姑娘都要碎了,忙安慰了几句,但效果并不是太好,姑娘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全身都笼罩着悲伤。
“没事,回去和我爸妈说,是我的问题,到时候去领养个孩子。”
女婿安慰妻子。
夏青青对他不由刮目相看,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她给姑娘也仔细测了脉,两只手都测了,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把这一家人给紧张坏了,尤其是姑娘,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哭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