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是她有事。”夏青青捅了萧映月一下,让她说话。
“我……我……我……”
萧映月支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完一句话,还羞窘地低下头,脸红得能滴出血。
“你真是个窝囊废,我帮你。”
夏青青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萧映月头垂得更低了,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这是她们在路上商量好的剧本,到了派出所,萧映月只需哭和摇头点头,不用说话,让夏青青先开口。
为了哭得逼真,萧映月还借了根银针,捏在手里,关键时候扎自己一针。
“女人不狠站不稳!”
夏青青这么和她说的。
“你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自己的东西都看不牢。”
夏青青嫌弃地瞪了眼,然后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对班玉明说:“是这么回事,她的房子被别人霸占了,也不是别人,是她亲妈和继父,还有继父的孩子,那房子是我朋友亲爹留给她的,在宝庆坊266号,现在我朋友有家不能回,只能住在我家。”
“你朋友满十八岁了吗?”
班玉明皱眉,亲妈和继父确实不算外人,但看这俩姑娘的表现,估计还有隐情。
“上个月就满了,公安同志,不是我朋友容不下他们,是……是他们很过分,从小虐待我朋友,不给她饭吃,还让她睡储藏室,经常打骂她,这些我朋友都能忍的,可是在我朋友十二岁后,那个继父就经常对她动手动脚,最近两年更过分,要不是我朋友机灵,清白都保不住了。”
夏青青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她想到了前世萧映月的惨死,眼泪便流了下来。
萧映月则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受的苦,还有生死不明的父亲,哭得更加伤心。
班玉明眼睛也酸涩了,暗骂这个继父畜生不如。
夏青青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继续说道:“我朋友和她妈说了这事,她妈骂她胡说八道,还骂她小小年纪就学长三堂子的作派,从此以后那畜生继父更肆无忌惮了,半夜都会摸进她房间,幸好我朋友学了些功夫能自保,可天天这么提心吊胆,她根本睡不好,不得不去我那住。”
“你们是想告继父强歼未遂吗?”
班玉明微微皱眉,这种案子不好办,一般都当成家庭纠纷,很难在法律上对这种畜生制裁,甚至还可能毁了女孩的名声。
“不是,我朋友就想要回房子,她说她妈和继父毕竟养大了她,她不告,就想要回爸爸留给她的房子,让这一家人搬走,以后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夏青青说完,悄悄捅了下还在哭的萧映月,这姑娘赶紧抬起头,抽噎着说:“那房子是爸爸留给我的,爸爸是他们害死的,我刚刚才知道,可我没证据,我不能再让他们住在爸爸的房子里,公安叔叔,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抽噎着说完,萧映月就扑通跪在地上,冲班玉明磕头,咚咚咚……特别实诚。
班玉明反应还算快,但架不住萧映月磕头速度更快,等他搀扶起来,这姑娘额头已经红通通一片了。
“快起来,咱不兴这样,你说你爸爸是他们害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班玉明表情十分严肃,居然还涉嫌谋害,这就不是普通家庭纠纷了。
萧映月便将父亲被狗男女陷害,发落到农场改造惨死的事说了,班玉明表情变得无奈,这种事那些年数不胜数,除非有证据证明丁玉梅和萧志光诬陷,否则根本没法翻案。
“姑娘,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偷听到的,我现在只想他们搬走,不要再住在爸爸的房子里,这样可以吗?”萧映月泪流满面地问。
“公安同志,房子的户主是我朋友,你看!”
夏青青从包里拿出户口本,户主一栏的名字就是萧映月。
“你已经成年了,法律上来说是可以让他们搬走,但这事得街道管,这样吧,我帮你们和街道反映一下。”
班玉明知道街道肯定不会做这个恶人,决定帮帮这可怜的姑娘。
亲爸被狗男女害死,自己被狗男女虐待,还差点清白不保,换了他也会赶人走,只可惜法律讲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处决不了那对狗男女。
“公安同志,我朋友以前和街道反映过,他们不信,还说我朋友忤逆不孝,连长辈都诬陷,没办法,我们才找到这的。”
夏青青满脸无奈,萧映月也是一脸黯然。
班玉明皱紧了眉,街道办这样的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
“这事我和街道那边说,你们留个联系电话,有事我通知你们!”
“谢谢公安叔叔(同志)!”
夏青青和萧映月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实诚的萧映月又要磕头,被班玉明拦住了。
她们留下了小卖部的电话,骑车走了。
班玉明叹了口气,拔出根烟想抽,但又放回去了,萧映月的事对他感触很深,没爹护着的姑娘就是造孽啊。
他可一定要长命百岁,护着他家那傻丫头!
“老班,那俩姑娘报什么案?”
有人走过来问。
班玉明将刚刚记录的案情递给他看,“你自己看,畜生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