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要出门啊!”
易主任一大早就来了,笑盈盈的特别和气。
但夏青青知道,这女人就是个笑面虎,只关心业绩和奖金,对弄堂的管理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前世她被杨家虐待,找了易主任好几次,还去找了公安,但杨红兵每次都只是被口头教育,顶多让他写保证书,这王八蛋当着街道和公安的面,承认错误特别真诚,保证书也写得很有诚意。
可是等公安一走,杨红兵就变了副面孔,变本加厉地打她,杨家人也一样,还骂她心思恶毒,想败坏杨家的名声,一家人上手,把她打到吐血才停手。
并非他们发善心,而是怕把她打死了。
只要不出人命,不管打得多严重,都只是家务事,属于家庭内部矛盾,公安不会插手,所以杨家每次都将度把握得很好,只将她打得半死不活,还能留些力气干活。
“主任,有事吗?”
夏青青无精打采地问,还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没睡好?”易主任关心地问。
“家里接二连三出事,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慌兮兮的,晚上都不敢闭眼,想回娘家住几天。”
夏青青又打了个哈欠,一脸害怕。
“进屋说,小夏你也进来!”
易主任不请自入,她确实有事。
夏青青背着她撇了撇嘴,这女人的目的她很清楚,肯定是想让她替杨红婷开脱,最好流氓罪搞成强歼罪,杨红婷就从女流氓变成受害者了。
这样易主任的业绩才不会受太大影响,还会因为抓强歼犯有功受到表彰呢。
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夏青青听话地回了天井,等易主任开口。
“小夏,你刚嫁过来,对杨家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我是看着杨红婷长大的,红婷这姑娘脾气是差了些,但绝对不是轻浮人,你公婆也不是那种人,昨晚上的事估计还有隐情,你说是不是?”
易主任语气很随和,但软中带钉,眼神也含了些警告。
夏青青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懵逼地问:“主任,有什么隐情?”
易主任微微皱眉,心里有些堵,觉得夏青青空长了个漂亮脸蛋,脑子笨的要死,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还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昨晚上杨红婷可能是被强歼的,她是受害者,对不对?”
易主任只得再说得直白些。
“可是杨红婷她好享受的……”
夏青青羞红了脸,就是不接这女人的话。
“她是被下药了!”
易主任语气多了些火气,和蠢人说话太费劲了。
“下药了?谁给杨红婷下的药?天啊,真可怕!”
夏青青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表情害怕极了,拔腿就往外跑,还说:“主任,我……我不敢住这了,我回娘家住!”
“小夏,我还没说完,你回来!”
易主任脸色难看,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夏青青只得回来,但不肯进天井,只站门口,还说:“主任你快点说,到底什么事?”
“杨红婷是被那胖男人下了药,她是被强歼的,是可怜的受害者,回头你和公安这样说,知道了吗?”
易主任只得打直球,她做街道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碰到夏青青这么蠢的人,说话稍微委婉一点都听不懂,这么蠢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哦。”
夏青青乖乖点头,易主任这才满意,放她走了。
路过小卖部时,老板娘叫住她,“青青,你去哪?”
“回娘家,家里待着慌兮兮的。”
夏青青说话时,总是朝后边瞧,神情还有些慌张,引得老板娘的八卦之心一下子烧旺了。
“有啥慌的,来,和姐说说!”
为了听八卦,老板娘大方地拿出一包山楂片请客。
夏青青不客气地拆开,白吃的就是好吃,她把易主任刚刚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说了。
“家里有下药的坏人啊,我不敢住了。”
夏青青满脸害怕。
老板娘嗤了声,安慰道:“别听那姓易的胡说八道,什么强歼,分明是拉皮……”
她没说下去,转移话题道:“不过你回娘家住几天也行,杨家现在不太平。”
何茜娘家人还没打上门呢,等何茜出院了,肯定会有一场大战,夏青青这么胆小,避开也好。
还有杨国柱这老东西,连亲女儿都敢卖,夏青青年轻貌美,还是个外人,说不定会遭这老东西的毒手,老板娘担心夏青青的安危,还劝她回娘家住。
“嗯,我也觉得不是强歼,杨红婷她十六岁就打过……啊,我走了!”
夏青青意识到失言,吓得捂住嘴,匆匆跑了。
老板娘的心火都被勾起来了,这小夏真不道义,吃了她一包山楂片,话却只说半句,到底十六岁打过啥?
心痒难耐的老板娘,被勾得魂不守舍,生意都没心思做了。
“小徐,打醋!”
一个大妈拿了醋瓶过来了,老板娘心不在焉地的塞漏斗,好几次嘴都没对上,大妈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