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望着下面紧咬嘴唇、身体微颤的小儿,温柔且坚定地说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孩子们,人生之路犹如蜿蜒长河,难免会遭遇各种艰难险阻,可那不过是短暂的风雨。”
“相信姐姐,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携手共进,必定能够跨越眼前这道难关。待到那时,阴霾定会消散无踪,一切都会美好如初。所以,切莫心生惧怕,勇敢去直面困境,好不好?”
“好。”即便带着哭腔,刘冉也懂事地点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楚姐姐,我们相信你,我们会勇敢的。”
楚辞见状,欣慰地轻拂小家伙的脑袋,目光中盈满温柔与怜爱:“好了,你们一路奔波,想必已是疲惫不堪。”
“瞧瞧这一张张小脸蛋,满是疲惫之色。”言至此处,楚辞微微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江篱,神色郑重地道:“江篱,这些孩子便托付于你了。”
“是。”江篱即刻站出,立于张萍萍他们身侧。
“你带他们下去,为他们准备些温热的吃食,给他们换上柔软舒适的被褥,今日安睡一场,养足精神。明日又是满含希望的一日,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可好?”
“嗯。”听到这里,张萍萍一帮孩子们,心绪终于和缓了下来,原本紧绷的小脸也渐渐放松,眼神中多了几分安心。
楚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那好,随着江篱姐姐下去吧。”
这一次,张萍萍他们没有再抗拒,乖乖地跟在江篱身后,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楚辞,眼中满是不舍和依赖,仿佛只要一离开楚辞的视线,就会失去依靠一般。
只是这些孩子不知,随着他们的离开,楚辞的脸一下便拉了下来,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担忧,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困境而烦忧。
范景瑞见状,起身拱手说道:“两位殿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大家也都折腾了许久,想必身心俱疲。”
“各位就各自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路途遥远且艰难,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接下来的行程。”
然而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五皇子,没一个有动静儿的,两人皆是面色凝重,似有重重心思压在心头。
见状,楚辞也没拐弯抹角,神色坦然直接问道:“两位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若是心中尚存疑虑,不妨直说,也好让大家把事情彻底理清楚,免得日后再生枝节。”
“本王可以问问云觞道长半夜过来所为何事吗?”五皇子在楚辞面前向来很少以王爷的身份自居,向来都是随和亲切的。
然而这次,却截然不同。
他眉头微皱,神色严肃,双目紧紧盯着楚辞,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仿佛要从楚辞这里得到一个确凿无疑的答案:“本王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不可如此轻易略过。”
就连大皇子也在五皇子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楚辞的面容,眼神专注而犀利,不放过楚辞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楚辞早有所料,面对这般情形,却也没了心气儿去回应。
反而是转过头,对云觞道长说道:“道长,还是您来说吧?”
“此事的来龙去脉,您最为清楚,由您解释想必更能让两位殿下明了。”
云觞道长接收到楚辞的示意,轻咳一声,缓缓将楚辞一行进京可能遇险之事儿说了出来。
不过在讲述的时候,他刻意隐瞒了凤延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就连他自己所发挥的作用也弱化了许多。
因此,听到云觞道长仅仅因为一个可能存在的消息,便在大半夜敲响楚辞的房门,他们满心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仅仅是因为这个?”大皇子皱眉,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也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吧?”
五皇子同样目光紧紧盯着云觞道长,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更多的端倪,追问道:“道长,此事当真如此简单?”
云觞道长深知皇室之人皆疑心颇重。
但此番竟如此不被尊重,不由得心生微恼。
只见他面色瞬间阴沉,神色凛然,提高声调开口驳斥道:“哪里简单?对方所施手段阴险狡黠,异常不寻常!您之前难道不是亲身经历过吗?怎会这么快就忘却了其中的凶险与诡谲?”
大皇子被怼,自是心生不悦。但此前中招,确令大皇子心有余悸。遂道:“道长莫要动怒,本皇子不过是就事论事。”
“若真这般严重,还望道长详尽道来,莫要使本皇子心存疑窦。”
五皇子见大皇子妥协,同样亦是好脾气地说道:“道长息怒,吾等并非有意质疑,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审慎对待。”
云觞道长闻言,竟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模样夸张至极,仿佛要将眼珠子都翻到天上去,看得楚辞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
她赶忙偷偷在腿上狠掐了好几下,那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瞬间清醒,这才勉强止住了笑意。
但她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两侧的范景瑞以及云觞道长。
范景瑞用力捏了捏楚辞的手,那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