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若让奶奶她老人家过来,这件事可行吗?”楚辞缓缓放下手中的书信,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轻声试探着询问大姐。
她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不确定和犹豫,仿佛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挣扎和权衡,急切地想要从大姐那里得到一些意见和看法。
“瑞哥儿的提议?”范千希瞟了一眼楚辞手里的信件,出声问道。
楚辞点头。
范千希见状接着道:“奶奶她老人家历经无数风浪,以其名声威望,鲜少有人敢在她面前卖弄身份、耍心眼。”
“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随嫂嫂进京了呀?”千雪、千言二人一听这个,眼中顿时闪烁出光芒,脸上也立刻布满了兴奋的神情。
楚辞不忍扫兴,缓缓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千雪、千言自动忽略“意外”二字,只顾沉浸在达成所愿的喜悦兴奋中。
“还真是孩子。”见状,范千希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那一抹宠溺又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愈发明显了,她轻声地感叹着。
而楚辞亦是微微抿嘴一笑,眼中满是温和的光芒。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一个如此温馨的时刻,十五却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东家,紫衣使传来消息。崖州刺史,杨炎带着您的父母到了连州,此刻他们已经在连州最大的客栈同福客栈安顿下来了。”
十五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原本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楚辞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她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思索,缓缓地说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听了楚辞的猜测,范千希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然后开口道:“瑞哥儿的消息漏了?”
接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但为什么只有楚氏夫妇前来?他们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迫……”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楚辞便直接打断了她,语气严肃且坚定地道:“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实际上在当下的情形来看,都已经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
“我们此刻首要且最为关键的是要弄清楚杨炎此番行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楚辞边说边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添了一句:“据说,这位杨刺史,是从京城被贬谪而来的。”
楚辞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立刻追问道:“那他的行事作风如何?”
“属下之前偶然间听闻,杨言之前在京城似乎为了能快速获取功绩,采取了一些不太恰当甚至有些激进冒险的手段,结果反而弄巧成拙,闯出了祸端。”
“但因为杨氏一族力保,才使得他最终只是被发配到这崖州来担任刺史一职。”
十五紧皱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杨炎的点滴,边回忆边缓缓说着,试图给大家提供更多有用详细的信息。
但是无论是范千希亦或者楚辞,他们对于杨炎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了解。
仅仅只是通过一些只言片语的传闻和刚刚十五提供的那有限的信息,根本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而清晰的杨炎的形象。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楚辞在一番思索无果后,最终像是有些无奈地彻底摆烂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前来,想来也不至于直接要了我们的命就是了。毕竟事情还没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也没必要如此焦虑和担忧,还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吧。”
说着,楚辞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苦笑,然而她的眼神中却仍然透露出坚定与冷静。
要知道,楚辞可是在场所有人的主心骨,她的这一细微表现一下子便影响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境。
只见范千希等人也都纷纷附和道:“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共同进退。”
然而,即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楚辞她们也着实未曾料到,在第二日的清晨,既不见拜帖送达,亦无任何通告传来,杨炎竟就这样直接打着楚辞父母的名义,毫无征兆地登门而至了。
楚辞着实难以理解这位杨炎杨刺史的脑回路,“这位杨刺史,到底是毫无头脑、欠缺思量呢?还是明目张胆、赤裸裸地对我这位皇上亲封的郡主怀有轻视之意?”
“他如此这般毫无顾忌地行事,究竟是何缘由?”
楚辞随后缓缓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下首的紫衣使。
紫衣使当然清楚楚辞这般言语是有意为之,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杨炎的这一系列举动,确实在他的心里深深地埋下了一根刺。
尽管暂且还未引发什么显着的反应,但楚辞坚信,终会有爆发的一刻。
事实上,当杨炎领着畏缩的楚氏夫妻大摇大摆走进来时,紫衣使即刻眼睛一眯,便厉声质问道:“杨刺史,关西杨氏都如你这般无礼肆意的吗?”
“你认识我?”杨炎一脸高傲,根本就没将紫衣使放在眼里。
他此时反倒更在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