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兰闻言微微一愣。
依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被怀疑了,如实回答道:“学生是带着妞妞回到家中后,偶然间得知孙先生夫妇来到了这边,心中有所牵挂,便跟着寻了过来。”
“就这么简单?”不单是楚辞对此表示怀疑,就连丁勇和孙芙也是难以置信的。
然而,张淑兰却神色平静地继续说道:“确实如此呀,是您家中帮忙洒扫的燕婆婆告知我们孙先生夫妇来了这边的消息,我们这才知晓并跟过来的。”
她的语气诚恳,目光坦然,似乎所言属实。
而就在这时,孙芙和丁勇也出声说道:“我们出门的时候,确实好像燕婆婆有问过我们一些事情。”
“至于具体问的是什么以及我们是怎么回答的,对不起啊,东家,当时我们的心太乱了,确实也不太记得了。”
楚辞不禁感到十分无语。
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易地算了吗?
正在楚辞内心纠结万分的时候,紫衣使已然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门,十五便迫不及待地将妞妞从一开始被发现时是被绑着的状态,到后续一系列事情的经过,以及其中所出现的各种异常情况,事无巨细地通通讲述了出来。
紫衣使听完十五的讲述后,便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张淑兰和妞妞来,他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探究,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张淑兰表现得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妞妞,他也是见过不下百回。
可就在紫衣使亦觉得线索即将断掉之际,忽然,妞妞眼眸中那一抹异样的色泽引起了他的关注。
他不由得“咦”了一声,这一声使得在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他。
紫衣使并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目光直直地盯向了楚辞。
楚辞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示意十五将张淑兰和妞妞先带了下去。
待外人离去且确认无人偷听后,紫衣使这才缓缓道:“妞妞极可能被人暗下了祝由术。”
“祝由术?”前世的时候,楚辞出于好奇,还曾特地花费了一段时间去钻研过相关的内容。
所以此刻楚辞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紫衣使的意思是,妞妞她在无意间被人给催眠了?”
紫衣使点头,丁勇与孙芙听到楚辞口中所说的词汇,愈发感到茫然无措,楚辞赶忙进行解释。
“也就是说,之前的种种表现,根本就不是出于妞妞的本意。”
而孙芙一听这话,顿时便焦急万分起来:“究竟是谁,是谁这般丧心病狂,竟然利用一个无辜的孩子!”
相较于孙芙的急切与情绪的发泄,丁勇则要显得更为冷静和理智,他立刻紧跟着追问:“那可有将这祝由术解开的办法?”
说完,丁勇目光紧紧地盯着紫衣使和楚辞,神情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似乎急于知道如何才能化解眼前这棘手的状况。
紫衣使听闻此言,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迅速闪过祝由术的种种情形。“理论上来说,应当是可以的。然而……”
“然而什么?”未等紫衣使把话说完,孙芙便迫不及待地急切问道。
“我适才观察到她眼眸中那抹异色已然极深,就目前我所知晓的人力而言,尚无这个能力能够将其解开。”
紫衣使先是给予了丁勇夫妻一丝希望,而后又狠狠地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楚辞心中暗忖:这般行事作风,真的就不担心会被人揍吗?
正当楚辞在心里暗自嘀咕的时候,没料到紫衣使却忽然说出一句话,直接将自己也卷入了这一局面之中。
“不过,依本使看,你们的东家对祝由术似乎也挺熟悉的,说不定她会有办法呢?”紫衣使的目光看向楚辞,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
而随着紫衣使这一番话的说出。
丁勇和孙芙的眼睛顿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抓住了那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他们满含着希冀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楚辞,齐声喊道:“东家——”
楚辞在听到这声呼喊时,顿时一愣,心中不禁苦笑连连,自己这可真是无缘无故就被卷入到了这摊浑水之中啊。
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虱子多了也不怕痒了。
楚辞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去尝试一下,但具体结果会是怎样,我也实在不能确定。”
“毕竟,这祝由术极为隐秘,而且施展的手法也是不尽相同的,其中存在着诸多变数和不确定性。”
“我们明白。”嘴上虽是这般回应着,但他们的心里却弥漫着无尽的苦涩滋味。
孙芙更是在心中深深地怀疑起了自己,思绪纷乱如麻,“是不是因为我,妞妞才会遭遇这么多的灾厄与磨难?”
“是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保护好她,才导致她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与自责,脸色也变得无比黯淡。
楚辞心里猛地一惊,旋即立刻无比坚定地对着她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孙芙,你绝对是个好母亲,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