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回泠打算将中药倒进药罐里泡着再来打八段锦。
正走到厨房门口,贺斩和阿默也跟了上来。
两人并排站在她跟前,将厨房门堵住,谁也不让谁。
宋回泠只得伸手,从中间将两人拨开:“你们挡着我道了,能不能让一让啊,我要泡中药。”
话毕,阿默趁机溜进了厨房。
宋回泠不解,跟着走进去,看见阿默正从善如流的从石柜上取了一包她的中药。
她一时失笑:“原来你是要帮我泡中药啊,早说嘛,那就拜托你了,我去晨练了。”
正要出门,贺斩也挤了进来。
虽说贺家厨房无比宽敞,可贺斩一进屋,宋回泠瞬觉空间逼仄不少。
“你又是进来干嘛的?”宋回泠问。
贺斩不答,走到灶台,先阿默一步拿起中药罐。
宋回泠眉头紧蹙,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这贺斩明明长了嘴,怎的也和阿默一样不会说话,还得别人去猜他的心思。
贺斩和阿默同时抬脚迈步,面对面站到了一起。
一人持药,一人持罐,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充满了紧张和敌意。
这是闹哪样?
宋回泠脑袋缓缓移动,一下向左,一下向右,实在没看懂这两人想干啥,问个话也没人搭理。
忽然,二人同时出手,都抓住了对方手里的东西,互相拉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阿默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无法对着贺斩比划,只见他的嘴咿咿呀呀不断张合着。
虽不知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宋回泠觉得阿默在骂人,骂得还挺脏……
贺斩压根没把阿默放眼里,冷冷一哼,不屑道:“我娘子的药你动个什么劲?毛手毛脚的,能泡好药?小屁孩,给老子滚一边去。”
宋回泠:“……”
贺斩骂得也挺脏的,兵痞味十足。
宋回泠无语,这两人给她泡中药是假,掐架才是真吧!
她走上前,一手抓住阿默手里的药,一手抓住贺斩手里的罐,用力一拽,抢了过来:
“你们舅甥俩昨夜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杠上了,泡个药而已,还是我来吧,你们俩可别因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
两人齐刷刷看向她,目光似乎都有不允之意。
不是……她不明白,她自己的药,自己动手泡都不行了?
这两人看来还是太闲了。
她下颌微微压低,温柔的眉眼也沉了下来:“你们要是闲得慌,就赶紧想办法把昨夜睡垮的床修好!别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另打一张新床得花好几两银子呢!”
不知为何,床明明是阿默睡垮的,可宋回泠说完这话后,竟从贺斩眼底隐隐看到了几分心虚。
她一时狐疑,莫非这事另有隐情?
不待细想,贺斩神色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那丝心虚只是她眼花看错了。
两人杵着不动,宋回泠瞬时拔高音量开始撵人:“还不快去!不把床修好,你们今日都别吃饭了!”
两人这才慢悠悠挪动步子,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宋回泠将药罐放回灶台,打开桑皮纸将中药倒进药罐,又从水缸里舀了勺水注入药罐没过药材。
泡好后,她将葫芦瓢放回水缸,走出厨房进了院子。
东屋那俩人不知道在弄什么幺蛾子,一直发出乒哩哐啷的声音。
宋回泠扎起马步,目视前方,缓缓起势,双臂外旋正要缓缓下落于小腹前时,东屋忽然响起哐的一声。
打八段锦需要的平和宁静瞬间被打破,宋回泠心中腾的燃起一股燥意,起身朝东屋走去。
一进去,发现贺斩和阿默竟互相揪着对方衣领不放,只不过阿默是处于弱势那方,被贺斩狠狠压在了地上。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能不能给我和娘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宋回泠带着恼意,想着杨氏还没起床,到底是克制着把声音压低了些。
她算是看出来了,昨日贺斩和阿默是故意演戏给杨氏看呢!
她就说这两人水火不容,怎的才一日就握手言和了?
“你们若是想打,就去外头打,别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宋回泠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指着贺斩道,“你都为人夫了,怎的老是和个孩子斤斤计较?羞不羞啊!”
男人至死是少年,就连大反派贺斩也不例外。
在和阿默相处这点上,他宛若被下了降头,像个三岁孩童,幼稚到不行。
闻言,两人缓缓起身,各自将衣服整理好。
被宋回泠撞破后,他们连面上的友好也不装了。
目光交错时,两人看对方都带着冷意,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等不屑的目光从对方身上交错开,二人又恢复平日模样,一个冷面将士,一个拽酷少年。
两人留在东屋修理床榻,宋回泠继续回院中将八段锦打完。
昨日剩的面条不少,晨练结束后,宋回泠下面条煮,就着昨日剩下的食材做了个快手早餐。
煮好面后,她去西屋叫杨氏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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