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
“内黄.从此刻起,这个地方改名了!”
“就改为葬辽镇!”
说罢,他重重挥出一拳,将内黄镇周围的一座‘山峰’砸了个粉碎。
虽然是沙盘上的山峰。
但毕竟是由石头汇聚而成。
而卫渊,却仅用一拳,就将那由石块组成的山峰砸了个粉碎。
可想而知,卫渊的力道,有多么强悍了。
而这,也代表着他的决心。
布局筹划那么久,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将耶律信先的军队,完全完整的,消灭在内黄地界。
卫渊看向梁达,语重心长道:“本帅知道,你没打过什么大规模的歼灭战,战场局势,一向瞬息万变,本帅能掌控全局,却不能告诉你,这场仗该怎么打。”
“一切,都要看你了,但你放心,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本帅会让陈大牛率领荡虏军,百里奔袭,助你一臂之力!”
只要卫渊他们还待在相州城外,耶律仁先就不会起疑。
倘若,卫渊或是萧逾明等人,有一人领兵,耶律仁先都会立即怀疑,周军要有大动作了!
——
嘉佑八年,五月中旬左右。
早已抵达内黄的耶律信先,没有丝毫迟疑,当即率领本部二十万兵力攻打临漳。
他认为,只要能够将临漳城拿下来,那么,就能为困在相州的辽军打开一个缺口。
而这个缺口,可能就是辽军的退路之一。
但他实在没有想到,林兆远亲自驻守的临漳城,居然会那么难啃。
临漳之于相州,的确算是具有极大战略意义的重镇,但此城不高且不厚,是典型的易攻难守,要不然,耶律信先也不会放弃攻打距离最近的永和,反而绕道攻打临漳了。
由于临漳城较为难守,仅仅只是一日之间,驻守在临漳城的大周将士,伤亡就已高达上万人,战况不可谓不激烈。
当然,耶律信先也付出了上万人的惨重代价。
近乎一比一的伤亡比例,让林兆远意识到了,辽军主力的凶悍。
怪不得能够将大周的军队打到只能固守,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论单兵的作战水平,大周的将士与辽军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尤其是,林兆远麾下的军队,还是从江南带来的散兵游勇。
对他来说,首战,能够做到与敌军一换一,即使是守城,也是一个不错的战绩了。
相州城外,周军大营里。
随着梁达将四十万大军带走以后,为了不使耶律仁先感到疑惑,卫渊特意命剩余的二十万大军,继续以不惜代价的方式猛攻相州。
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徒增伤亡。
毕竟,就算是三岁孩童都知道,仅靠二十万兵力就想拿下有二十万人守城的相州,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但卫渊依然要这样做,就是要给绕到耶律信先后方的梁达部硬撑出一段用以决战的时日。
否则,一旦耶律仁先知道周军的想法,必然会出城支援耶律信先,或是派人告知耶律信先,让他北上转移。
到手的鸭子,卫渊不可能让他飞了。
只是这样做,伤亡实在是太大了。
“卫帅,攻城数日,我军伤亡就已有四五万人,如今可战之兵,只有十六万,这仗再打下去,只怕将士们的心气都要被打没了。”
萧逾明忧心忡忡。
卫渊又岂能不知?
但是,这个布局,都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无论敌我双方,早已全无退路。
“梁达到哪了?”卫渊问向一旁的沈青。
后者道:“已过临河,不日就能抵达清丰镇。”
清丰镇位于内黄南方,两座城之间的距离仅有五十里,互为犄角之势。
萧逾明皱眉道:“不日是什么时候?”
沈青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实现战略性绕后突袭的战术,梁达命全军走山路行军。
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预计位置。
也就是说,不仅辽军不知梁达的动向,哪怕就连卫渊,也不可能时刻保证获知梁达的具体方位在何处。
“照这样强度的攻城,至多五日左右,我军伤亡只怕又会增加两三万人。”
“在此期间,倘若敌军看出端倪,出城围剿我军,我军,岂不如粘板上的鱼肉?”
“徐将军昨日传来的战报,这几日,他们守城也很艰难,倘若临漳城被破,卫帅的所有谋划,都将化作无用功。”
“卫帅,您乃是三军主帅,不如暂且离开相州,返回汤阴指挥全局,由末将率领全军继续攻城?”
萧逾明建议性说道。
卫渊却摇头道:“不可!”
“本帅一旦离开相州,耶律仁先必然会猜到我军内部空虚,届时,我军驻扎的此地,就会成为死地。”
萧逾明唉声叹气,“梁达行军的速度太慢了,他行军不是一向都很快吗?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却慢的跟乌龟一样?”
站在大局观上考虑,倘若梁达没有在指定时间,抵达预定位置,那么整个全盘,都有倾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