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大块白嫩肌肤的谢玉英开口笑道:“对于辽夏两国来说,那位卫侯爷,岂不就是凶神恶煞的人物。”
一婢子还说道:“此前,有达官贵人见到姑娘您的真容,无不是垂涎三尺或是不屑一顾。”
“但这次,奴婢却在那位卫侯爷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姑娘您的尊重。”
尊重?
谢玉英正色道:“瞎说什么?人家可是能通天的大人物,咱们在人家眼里,说不好听些,就跟那些小猫小狗似的。”
那婢子又道:“奴婢也不知到底该怎么说,但奴婢最起码可以保证,卫侯爷看您的神情,无半点邪念。”
谢玉英叹了口气,道:“人家可是侯爷,我是什么人?人家见我这样的人见多了,哪还会像那些没见过女人似的人一样会心生邪念?”
婢子道:“才不是呢,我家姑娘那么好看,纵然是在东京,那都称得上首屈一指,倾国倾城...”
谢玉英瞪了她一眼,“今后这种话,切记不可再说了,总之,那位卫侯爷,不是一般人,咱们需小心、用心待着。”
...
此刻,花船甲板上。
卫渊端在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副钓竿,一边与身旁坐着的石坚吃酒,一边垂钓。
待酒过三巡,石坚才缓缓开口道:“郭颢胃口很大,那日邀我去赴宴,摆的是鸿门宴,仅是宴席上着甲佩刀的将士,就有二十余位。”
“宴席外围,至少还有上百名执戟士,他说,我漕帮近些年来,在东南沿海一带所作所为,不亚于倭寇侵犯...”
卫渊默不作声。
石坚继续说道:“他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三成利,还说,您能为漕帮做得,他也能,甚至,还可能做得更好。”
说罢,他将手里的账目以及调查的,郭颢与各大商贾之间的联系递给卫渊,
“仅是杭州、福州一带的商贾,就有不少人受他胁迫,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心急?”
卫渊不经意间回了句,“可能是穷怕了吧。”
话音刚落,林兆远就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些账目名册。
仅是片刻之间,卫渊忽然起身,猛地一抬杆,就见一条大鱼已经被钓上岸来,“石帮主,你有口福了。”
石坚笑道:“卫侯爷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卫渊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厨艺?”
石坚正色道:“别的不好说,但论做鱼,哪怕是东京城里樊楼的厨子,也不见得有我精通。”
卫渊笑道:“如此说来,有口福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啊。”
顿了顿,石坚又问道:“侯爷,您要如何处置郭颢?”
卫渊将钓上来的鱼命人收好,又继续端坐垂钓,
“我几时说过要处置他?”
不处置?
石坚不解道:“侯爷,他做事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您就这样忍着?”
卫渊专心致志的在钓鱼,也不回应。
石坚只好耐下性子,一边饮酒,一边看着他在垂钓。
直至第二条鱼上钩的时候,卫渊才开口道:
“一条清蒸,一条红烧。”
说罢,又继续钓了起来。
待钓上三条时,卫渊才将鱼竿扔到一旁,问道:“郭颢到哪儿了?”
林兆远略微揣测一番,“此刻应该已经到台州一带了。”
台州...
卫渊问道:“如此说,这厮是走水路来苏州?”
林兆远点头道:“没错。”
卫渊看着放在木桶里的第三条鱼,喃喃道:“吩咐船里的庖丁,将这条鱼一半清蒸,一半红烧,然后让人走水路送给郭颢。”
送给他?
林兆远作揖道:“卫帅,如今大日如炎,只怕这鱼送到郭颢手里,已经馊了。”
卫渊坐在太师椅上,一边享受着几名艳妓的服侍,一边缓缓说道:
“他不是说,本侯能做的,他也能做么?”
“让送鱼的人告诉他,本侯吃得什么,就让他也吃什么,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林兆远与石坚瞬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待将鱼送到郭颢手上时,肯定是已经馊了。
这种馊掉的鱼,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不敢吃。
想要吃到和侯爷一样的东西,即使不能吃,难以下咽,也得忍着。
人还未到苏州,这下马威就已经安排上了。
“倘若那郭颢不吃呢?”
石坚问道。
卫渊笑了笑,“他不敢不吃,既然想吃,本侯就逼着他吃下去。”
说罢,他问向林兆远,
“大牛与吴王所做之事如何了?”
后者应声道:“刚传来的消息,江南、东南一带,只要是见过郭颢的世家商贾,都已被吴王与远之请到咱们这里。”
听至此处,石坚突然惊诧道:“卫侯爷,您这摆的也是鸿门宴啊。”
卫渊笑道:“其他事,等郭颢来了再说。”
“石帮主,午时已至,正需用膳之际,本侯想吃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