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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探长冷着脸说:“回答见过还是没见过。”
“见过,见过。”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约摸十天前,来铺子里做褂子,指名道姓让师傅做。原本活儿多,不能那么快。但他要的急,又肯出钱,俺们给加急做的。师傅,您看看。”
老师傅推推眼镜,仔细看看,点点头说:“嗯,是来过,做一件长褂,用的是上称的丝锻,最适合这热天穿。”
“褂子啥时候取走的?”
“四天前。”
“本人来取的?”
“是,他自个儿来取的。”
“铺子里有底单吗?”
“有,有底单。”
大徒弟手脚麻利拿出底单,翻到那一页递给刘探长。
底单记得还真详细,除了日期,还有面料、颜色、尺寸、以及取货时间。
要说耿大翻译做这件长褂的时间可真够巧的啊。
刘探长抬抬眉,一件长褂,还是浅色的,如此敏感的时间段。呵呵,谁这么高,这怕是量身打造的套吧。
直到现在,耿轻寒汉奸的嘴脸深入人心,刘探长压根就没想着这事真是耿大翻译干的。一死心塌地的汉奸,跟日本人称兄道弟,咋会出手勒死酒井。
这手移花接木实在是高。谁干的?刘探长心里给做这套的人竖起大拇哥。真高!既然人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作为中国人,是不是该帮一把?答案是肯定的,像耿轻寒这样的大汉奸,自然是除一个少一个。奉天少一个祸害,日本人少一个帮凶,自己做一件善事。一举三得,怎么算怎么划得来。刘探长定了调调,自然开始不遗余力的把这事往耿大翻译身上引。
不管做何打算,心里如何幸灾乐祸,刘探长面上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
“做了几件?”
“一件。”
没等师傅开口,大徒弟紧着就回答了。
大徒弟回答的有些急切,刘探长刻意盯着大徒弟多看了两眼。大徒弟一哆嗦,暗道坏了,着急了。
眼角瞅着那边一窝蜂的折腾着一堆浅色长袍,心里暗道,那些才是办正事的吧,这个直接拿了相片,特意问做了几件。这是趁着办公事的时候顺便寻个私,软饭不好吃呀。娘家这架势跟日本人有关系,真真弄死个把人跟玩儿死的。说啥也不能怂,这一怂说不准小命就没了。
大徒弟虽然惊慌害怕,但事是自己做的。心里那个悔啊,不该为了两块大洋,昧着师傅做下这事。如今里外不是人。得罪那一位主,怕是没命,自己的不地道让师傅知道了,也没啥好果子。
精明的大徒弟转瞬间就捋的清清楚楚,哆哆嗦嗦迎着刘探长的目光。暗道:死的都是怂的。
大徒弟闪烁惊慌的眼神没逃过刘探长的火眼金睛。这神色指定有事啊。瞅瞅其他大小裁缝,除了老师傅活久见,一副淡然镇定,其他的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只有这一位,眼珠子转了几转。
刘探长抬手指指大徒弟:“你,过来。”
大徒弟腿肚子一软,强撑着上前。
“知道他是谁?”
“不……不知道。”
“你们很熟?”
“不……不熟……”
“你慌什么?”
“没……没慌。”
刘探长突然提高声音厉声说:“老实交代,这会儿不说,那就去宪兵队说。”
大徒弟脚下一软,人就一屁股坐地上了。刘探长抬抬眉,就这胆子?大徒弟挣扎着站起来,带着哭腔说:“军爷,俺真跟他不熟,姓啥叫啥住哪旮沓,俺都不知道。就是那天多唠了两句,那人虽是富贵人,人却和善,就跟俺唠嗑来着。”
“都唠了些啥?”
大徒弟稳了稳心神,想起那人说家里母老虎的话,胆子瞬间就长了长,惊慌害怕之下也露出一丝调侃的意思。
“那人说他家里的娘们凶的很,娘家兄弟惹不起。”
刘探长凌乱了,要不是刚才那相片确认过,他都怀疑大徒弟嘴里的说的另有其人。什么时候,惜字如金的耿大翻译变老娘们了,这哪里是来做衣服的?是特意跑裁缝铺里发泄心中的憋屈不满来了吧。
刘探长不厚道的笑了,想一想矜贵的耿大翻译跟个娘们似的,一边选着昂贵的锦缎,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那日本娘们,那场景,啧啧,想想都有趣。
等等,压下八卦吃瓜看笑话的心,那耿轻寒干啥说这些?事出反常必有妖。耿大翻译,这回我就不信你不翻车?
这边刘探长进行的顺利,另一边的调查却有些不尽人意。
三汉奸特务对着十几件浅色长袍,争论不休。甲说大白云纹暗底的丝缎像,乙说本白龟背梅花纹丝绸是,丙说明明就是青白花草纹丝锦。每件都像,每件都不像,再看一眼架上一批一批的颜色花纹接近的面料,三人彻底懵圈了。
雅子抬眼看向街面,除了一身短打的穷苦人,但凡穿着长袍的男人,这季节可不都是浅色。
眼下正是盛夏,浅色长袍是最没有特异性的特征,也不知这三个蠢货脑子里想什么?断章取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