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拍拍轻寒的肩膀说:“无觅,搬过来与我同住,可好?”
轻寒皱皱眉头,没说话,疑惑的看着武田太郎。
“这里是奉天最安全的地方,无觅是了解我的,我是个重守承诺的君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也是耿夫人的遗愿。”
轻寒目光幽深复杂的盯着武田太郎,黑黝黝的眼珠子一瞬不瞬。武田太郎在这样仿佛穿透灵魂的目光注视下,无处遁形。
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摆摆手说:“那里是个伤心之地,我想无觅尽快振作起来,也许离开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轻寒许久才开口:“好!”
武田太郎高兴的拍拍轻寒的肩膀,爽朗的笑声听着格外的真诚。
“太好了,房间很多,无觅喜欢哪间随意。”
“都好,别离太郎太近就好。”
武田太郎哈哈大笑:“好。”
“三个月后。”
武田太郎的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乍然收住。
“为什么?”
“百天祭日。”
“这是中国人的规矩?”
“是。”
“无觅是想办一场法事?”
“是。”
轻寒踩着沉稳的脚步走出武田太郎的办公室,走到院子里,打开车门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右手放在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服摩挲着那块耿家祖传的玉佩。
那上面残留着槐花的温馨,温润、细腻、光滑。
父亲的低语仿佛就在耳边:“五只蝙蝠是为五福,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纹命。攸好德,意思是所好者德考纹命即指善终不横夭。”
善终不横夭啊,轻寒闭上眼睛,隔着衣服握住玉佩。
小丫头,对不起,如果没有我,你会安度一生,儿孙绕膝。是我害了你。
眼前是槐花躺在自己怀里,苍白精致的小脸上,刺眼的鲜红。
轻寒的心瞬间被剧烈的疼痛撕裂,水光流过深若寒潭的双目。
小丫头,寒哥不想离开那里,那里有你的影子,有你的气息。但寒哥必须离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丫头,寒哥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手刃仇人,把他们赶出中国。
轻寒深若寒潭的双目幽幽的看一眼武田太郎办公室的方向,这才打火发动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轻寒如往常一样开车去了西十街。
轻寒把车停在离闹市有一段距离的路口,下车步行过去。
家里没有女佣,赵老板家的女佣轻寒打发回去了,每顿饭都在外面将就。西十街是轻寒这段时间常来的地方,一家不大的菜馆,是北方家常馆子,味道尚可,轻寒来的比较多。
轻寒一进馆子,小二一看是熟客,急忙热情的迎过来招呼。
“耿先生来了,今儿有干货,掌柜的才收的,香着呢。”
轻寒微微颔首,冷眸一扫,自己常坐的临窗位置空着,抬脚走过去。
木格子窗支着,临窗望去,天际边火红的晚霞绚丽夺目,层层叠叠的云在无风的蓝天上自由的慢慢飘浮着。
关老师圆圆滚滚的身影就这样走过来。一身浅色的长袍,一顶浅色的礼帽,腋下夹着黑色的皮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轻寒目光微闪,关老师微微颔首。
十几分钟后,不大的馆子里每张桌都坐着食客。轻寒等着上菜,目光随意的看着窗外,耳边响起惊喜的声音:“哎呦,这不是耿先生吗,幸会幸会!”
轻寒转头看着关老师弥勒佛般的笑脸,疑惑的问:“你是……”
关老师一副自来熟的笑模样,直接坐在轻寒的对面。
“前几天鄙人去过耿先生府上。”
轻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好!你好!”
“耿先生这是准备吃饭?”
轻寒微微点头。
“来的早不如赶得巧,难得遇上耿先生,还请耿先生赏脸,今儿我做东,请耿先生去鸿泽园吃大餐。”
轻寒淡淡的说:“不必客气。”
说话间,小二已经端着托盘上菜了。
“耿先生,您的菜得了,请慢用。”
轻寒看一眼关老师,抱歉的笑笑说:“那我先用了。”
“您请,您请。”
关老师干脆也点了两道菜,一边等菜,一边跟轻寒套关系。
馆子外的特务只能看到一个市侩的小商人一副巴结的嘴脸,使劲跟轻寒拉关系。
特务心里一松,抬头看看天,他妈的,都这会儿了,一点也没凉快点。四处瞅瞅,不远处有一茶摊,搭着凉棚,索性走过去坐下,要碗凉茶,眼睛盯着菜馆的大门,晾他耿轻寒也逃不出自己的眼睛。
轻寒的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特务,看着他往茶摊走过去。
轻寒收回目光,低声说:“武田太郎让我搬去官署。”
关老师微微一眯眼,随即就恢复了一脸的巴结。
低声说:“这老狐狸。”
“我答应了。”
关老师沉思片刻低语:“你考虑清楚了?”
“是。”
“你可知道搬过去以后,危险更大,你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