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同志一样。你的抗日心情我们理解。但抗日的方法和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不一定就是面对面的战场,只要能打击日寇,就是不露面,不打一枪,依然是战士。”
关老师停顿了一下,看看四周,继续低声说:“你在武田太郎身边工作,可以接触到日寇内部的许多消息,而这些消息比在战场上跟日寇拼刺刀更有用。所以,上级建议你继续留在武田太郎身边,并且一定要取得武田太郎的信任。为了你的安全,以后只有我一人可以和你联系,你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轻寒沉默着,对于不能直接杀敌多少有些遗憾,但又觉得关老师说的也不错。轻寒明白,这是让自己当细作。从小熟读兵书的轻寒知道,细作一辈子见不得光,要卑颜曲膝的活着,要做那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短短几分钟,轻寒脑子里闪过许多。
关老师久久听不见轻寒的声音,微微侧目看一眼轻寒。挺拔笔直的坐姿,坚毅硬朗的线条,俊秀飘逸的五官。深沉坚毅的气质,坚定不移的目光,这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这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他原本可以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他原本可以像狮王一样不屑百兽他原本可以像英雄一样傲视群雄,但如今,他只能像虫一样蜗居在敌穴。
关老师的眼睛闪过一丝遗憾和可惜。
“无觅熟读史书,一定知道大宋的龙溪居士。”
百转千回的轻寒低低一笑,艰涩而无奈。
“关老师是劝无觅效仿宇文虚中吗?莫邪利剑今安在,不斩奸邪恨最深。”
轻寒低语,长长的低低的叹口气,一字一句的说:“只要能把日本人赶出中国,我耿轻寒愿意烈火焚身。”
关老师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谢谢你,无觅!”
关老师告诉轻寒,那批药品救了许多战士,如今,抗战极其艰难。将士们有分散在老乡家的,有的藏在深山老林,缺衣少食不说,最重要的是缺少枪支弹药。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呼吁和活动下,很快就会有一支正规的抗日队伍,到时候就可以狠狠打击鬼子。
关老师还告诉轻寒,共产党是坚决抗日的,无论条件多么艰苦,绝不会改变抗日的初衷。虽然与南京政府政见不同,但如今国难当头,民族灾难在前,共产党人愿意放下一切不同的政见,与四万万同胞一起,打击日寇,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去。这一点,从未改变。
轻寒低低一笑说:“我信你,关老师。”
两人约定,每个礼拜天早上都在教堂见面,如有意外发生,不能见面,等下一个礼拜天。因为时间短,关老师还没考虑成熟。对于以后的工作两人还需要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以便更安全更有效的工作。
关老师让轻寒也好好考虑一下,下一个礼拜天见面时再详细的谈。
两人谈了很多,但时间远远不够。做礼拜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关老师催促轻寒赶紧离开。
轻寒和槐花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阳光明媚,轻寒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天空下教堂巍峨的建筑庄重优雅。
轻寒黑黢黢的目光幽深复杂,一语不发。
槐花一出教堂就挽住轻寒的胳膊,温柔乖巧。
轻寒轻轻拍拍槐花的小手,槐花娇柔的笑笑,往轻寒身边靠靠。
佐藤已经打开车门,恭敬的站在那里等着两人上车。
两人上了车,佐藤问:“先生回家吗?”
“不,夫人想去金店银楼逛逛。”
“是。”
车慢慢开着,轻寒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淡淡的说:“佐藤有信仰吗?”
佐藤从倒车镜里看了轻寒一眼,摇摇头说:“我母亲信奉佛教。”
“你呢?”
“我不知道。我临走的那天,母亲让我拜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