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淡淡的说:“一切皆有可能。”
耿轻寒说:“我不这样认为,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女人,如何会做的如此完美,这完全是专业的高手所为。”
武田阴沉冰冷的说:“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但事情往往会出乎我们的意料。大日本帝国的商人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这些人都应该好好审一下。我希望警署给我一个答案,也是给帝国一个答案。”
轻寒送署长和洛克下楼,故意落后几步。署长松口气一溜烟上了车,洛克与轻寒并排走着。
洛克低声说:“那女人是陶云,记得吗?”
轻寒侧目看一眼洛克。
“你没认错?”
“确定。”
轻寒冷笑一声说:“原本就是低贱之人,枉我以为冰清玉洁呢。”
洛克侧目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侧脸棱角分明,俊逸坚韧。
王家的大少爷被突然闯进来的警察带走了,直到这时候,王家人才知道青木,那个讹诈了自家五万大洋的青木死了,在大管家把五万大洋送过去的当天晚上死了。
王家哭声一片,王太太哭喊着让老爷赶紧想法子救救儿子。
王老爷咬着牙说:“闭嘴,整天就知道哭,哭,哭,一点子鸿运都被哭丧哭没了。”
正哭的欢实的王太太和大儿媳妇哭声戛然而止。
王老爷甩手去了书房,大管家紧随其后。
“你不觉得这是有人故意跟我王家过不去?”
“老爷,事情是有些凑巧,但北京城谁有这么大本事?”
王老爷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大管家局促不安站在一边,皱着眉头。
“老爷……”
“肯定是他……”
两人同时开口,大管家弯腰。
“老爷,您想到了?”
王老爷突然精神起来,目光幽深、狠厉、决然,咬牙说:“耿家的大少爷,耿轻寒,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跟咱王家有仇。”
大管家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是一脸的同仇敌忾。
“是,除了他,王家在北京城里没有仇人。不过,我还是怀疑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能有这么大本事?”
王老爷冷笑一声说:“他心思阴沉,多变多疑,谁知道在日本几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如今仔细想来,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算计了,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大管家倒吸一口气说:“老爷的意思是大少爷被绑也跟他有关?”
“我曾听说他跟一从山东过来的土匪关系密切。那人早些年在山东占山为王,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营生,后来年纪大了,想过安稳的日子。就带着抢来的大把不义之财到了北京城,购置了房产,娶了几房姨太太。”
“老爷,北京城这样的人多了去,土匪出身的人现如今都在北京城落了脚,靠着当年挣下的资本过着滋润的日子,没听说他们又拉杆子重操旧业啊。”
“北京城岂是他们能撒野的?明着不能来,暗着不能来?”
“耿家的大少爷他怎么敢?怎么敢勾结土匪?”
“有什么不敢?当年才十五岁,就敢独自一人东渡日本,回来后又给日本人当了助理,心思阴沉,精于计算,胆子大,有什么不敢?”
“听老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没错,缴了咱家烟土的兵可是跟他耿府有关系。还有青木,老爷,青木该不会也是他出手干掉的吧?可是老爷,他有本事杀了青木?”
“他恨青木没错,但他更恨王家,青木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我不知道,但我确定跟他一定有关系。”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大少爷怕是……”
“你思虑的对,先把人弄出来。对了,同义有没有消息?”
大管家神色黯然,摇摇头说:“没有消息,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一点消息,二少爷这回怕是真伤心了。”
王老爷冷笑一声。
“伤心?没有苦心经营,如今的王家还猫在塞外收皮货呢。不知死活的东西,别再找了,随他去。”
“老爷,您也别生气,等二少爷在外面碰了壁,自然会想到还是家里好,到时候自会回来。”
王老爷不可置否,叹口气说:“依你之见,如今谁能救王家于水火之中?”
“非日本人莫属。”
“日本人,日本人胃口大啊。小小的青木就敢敲诈五万大洋,这回怕是王家真要倾家荡产了。”
王老爷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大管家跟着叹口气说:“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老爷淡淡的说:“警署那边去安排一下,别让遭了罪,一些产业该出手的就出手吧。”
“是,老爷。”
大管家走后,王老爷坐在书房里,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目光变幻莫测。王老爷咬牙低语:“耿家,我王家与你耿家不死不休。”
王家大少爷被带走的当天,青木的商行被日本使馆派来的人接手了,与青木关系暧昧的职员陶云被警署带走。
陶云是夜里在家被带走的。如今的陶家早就不住在大杂院里了,是一座小四合院,家里还请了帮佣,陶云的母亲如今过着阔太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