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不对呀!
刘季脑海中灵光一闪,从太师椅上惊坐而起。
谁家好人大半夜演练?还穿得这般风骚?
司空见这哪里是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提拔他,分明是在这给他挖坑啊!
后知后觉的刘季同秦瑶对上视线,突然冲她招招手,“娘子你附耳过来,我有一要事要告知于你。”
“不过你听了也不要太生气,为夫定会为了娘子守护好自己清白的。”刘季神情认真的补充道。
正打算催他早点去睡觉,好应对半夜演练的秦瑶挑了挑眉,附耳过去,就听见刘季并不小声的说:
“奸计,这是司空见的奸计!什么文坛领袖代表,根本就是骗人的,他这是要给北蛮公主送驸马呢!”
他去北蛮送过粮,北蛮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就他这绝世无双的美貌,稍稍打扮打扮,那还不得把北蛮公主迷得五迷三道,非他不嫁?
那可是公主,要是叫她看上了,讨来陛下赐婚,他一旦反抗,就是抗旨不遵,诛灭九族。
他祖宗的,司空见这是想他死啊!
刘季气得狠狠打了个激灵,悲愤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师出同门,他居然这样害我!难怪老师要把他踢出师门,此等小人简直是我师门之耻!”
听完刘季说的话,秦瑶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刚刚就觉得刘季加入盛国迎接使团这件事有哪里不对。
出城迎接使团可是个好活儿,满城百姓都看着,表现得稍微好一点,名声很容易就能打出去。
再一想到来年春闱的激烈,眼下京城的学子们哪个不想趁机露个脸?
只怕国师府的门槛早已经被京都大小官员们踏破了,名额早就内定给了那些预备参加春闱的官宦子弟,哪还有刘季一个普通平民的事儿?
但现在被刘季这么一说,一切就都变得合理了。
不过
瞅一眼在大厅里因为自己太过美貌而急得团团转的刘季,秦瑶有一瞬的无语。
“你未免也对自己的容貌太过自信了些。”
“不过”她嘴角勾起一抹危险又强势的笑,“敢抢我的人——死!”
这般霸道发言,听得刘季俊脸一烫,忽然就不着急了呢。
“娘子,那、那我先回房去睡了?”半夜还要赶到北定门演练,能多睡一会儿算一会儿,养足精神,以免到时候演练出错。
先前是还没察觉出司空见的奸计,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对方的歹毒,那就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免得着了司空见那小人的道。
秦瑶点点头,“去吧,养好精神。”
目送刘季回房熄灯睡下,秦瑶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才行,司空见这小人防不胜防。
以刘季的智商,小聪明有点,但对手是一国国师这种水平的话,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智商碾压。
秦瑶让殷乐把孩子们领回房睡觉去,顺便想好明天同夫子请假的理由,好方便明日一早去城门口凑使团入京的热闹。
打发了孩子们,秦瑶来到二进院的厨房这边,找来一把铁锤,一块厚木砧板,摘下了自己的头上的灵蛇银簪。
阿旺给马儿喂完夜草,拍拍手上草屑,动身去检查家中门窗是否关好,突然就听见二进院那边传来“邦邦邦”的敲击声。
循声而来,就见秦瑶坐在厨房门槛上,身前放着一张厚砧板,手里拿着铁锤,正对着粘板上的什么东西猛敲着。
阿旺好奇的走近去看,原来是一根银条,被她用蛮力弄成两截,正企图把条形打成环形。
只是那环也太大了点,瞧着也不像是要做耳环的样子。
阿旺越看越奇怪,没忍住蹲下来,好奇问:“夫人,你在做什么?”
“打戒指。”秦瑶头也没抬,继续与手中银条奋战。
阿旺:“没有听说过。”
秦瑶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手一抬便是邦的一声,听得阿旺牙酸。
“你睡去吧,不用管我。”秦瑶抽空挥挥手,示意阿旺快走,他那么大个人杵在着,当着她亮了。
阿旺心疼的看了自己宝贝的砧板两眼,上面已经多了个大凹槽,他欲言又止。
秦瑶不耐抬眸看过来,“怎么了?你还有事?”
阿旺僵硬的摇了摇头,还是选择向武力低头,小声提醒一句:“银子软,可以不用砸得这么狠。”
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秦瑶耸耸肩,什么乱七八糟的,继续埋头苦干。
她原本觉得打两个银戒指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这银块一锤子下去就变了形。
秦瑶深呼一口气,把动作放轻下来,尽量注意每一锤的力道和方向,以免一不小心就砸成了扁条,功亏一篑。
邦邦声在寂静的夜晚持续了很久才停下。
院外,打更人敲响更锣,提醒人们三更天已到,天气干燥,小心烛火。
刘季还在梦里呢,但身体已经本能的从床上爬起来。
丑时集合,这会儿他就得准备出发,要不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