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儿的鱼汤入口,公良缭再多的怨气也消散,还是这口合他心意。
刘季看得也馋了,聒不知耻的蹲在老师跟前,时不时让老师喂自己两口,蹭吃蹭喝。
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公良缭,面对如此抢食行径,不但不怒,反而笑骂着“不要脸的玩意儿”,手上投喂动作是一点都不迟疑。
先喂两勺汤,见徒弟还盯着自己的炒饭,干脆把吃不完的小半碗都给了他。
“你在家里是没吃够还是怎的?”
公良缭看他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忍不住怀疑,刘季是不是最近惹了什么事,让瑶娘不开心了,所以才不给他吃食。
刘季可不敢让娘子为自己背锅,只笑嘻嘻说:“家里的饭哪有老师您的香啊”
主要是这国师府财大气粗,买的食材似乎都比别处跟新鲜,做出来的饭菜就格外的香。
公良缭忍不住笑,“你这嘴啊赶紧吃完把这些碗盘收拾了,今日老夫精神不错,考考你的功课,看看这些时日是否有落下。”
话说到这,老头整个人都严肃起来,犀利的眼睛将刘季上下一扫,只把刘季看得浑身一激灵,心中暗叫:要完了。
谁想到啊,他来当家丁还得考功课!
内心悲呼的刘季却不曾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外目睹师徒两‘卿卿我我’的国师大人,不但浑身飕飕散发冷气,两只拢在袖中的手也已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经脉因为太过用力而爆出青筋。
曾经,他也如刘季那般与老师亲密无间,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好师徒。
不,老师私下行事虽然不拘礼节,却从没准许自己如树袋猴一般,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求放过考教功课。
轻手轻脚靠近过来的孙江,看着自家国师大人阴恻恻的脸,暗暗咽了咽嗓子,硬着头皮小声道:“大人,吕良来了。”
身前人顿了片刻,才转过身来,“让他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早上没开口说过话,司空见的嗓音有些沙哑。
孙江往屋内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眼神询问自家大人,需不需将闲杂人等赶出去。
现在太子正在禁足,东宫的人却大摇大摆过来,让一个外人瞧见了,恐怕不太好。
司空见冷嗤一声,道:“无妨。”
屋内那厮若是敢竖起耳朵听,还把不该说的事泄露出去,他正好有理由将他杀了
孙江只觉得自家大人今天有点奇怪,面上说着无妨,眼底全是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算了,他一个下人,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吧,不该操心的少操心。
自从那刘季入府之后,向来情绪稳定的大人也变得阴晴不定,越发琢磨不透。
孙江出去把吕良带了进来。
吕良先进屋向代太子殿下向公良缭问安。
不料,正专心考教徒弟功课的公良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刘季倒是冲他客气一笑,“老师挺好的,还请让殿下放心嗷!”
话音未落,公良缭手中书本就甩到了他脑袋上,“啪”的一下,好一个大逼兜。
刘季只觉得两眼冒星星,捂住头差点哭出声来,“老师,您好久都没这样打我了,呜呜呜,看来老师您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好了,弟子我难掩欢喜,喜极而泣呀!”
公良缭:“”
吕良:刘季你没事吧?
司空见:出来。”
刘季和吕良同时抬眸朝他看过去。
司空见呼吸一窒,刘季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呢!老子点你名了吗你就看过来!
指指吕良。
吕良会意,冲冷脸的公良缭再行一礼,退出门外。
“大人为何站在门外?”吕良关心问。
“哗啦”一张宣纸飞出门外,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到二人脚下。
上面写着:司空见与狗不许入内。
司空见额角青筋直跳,满目厉色扫入屋内那个手里还拿着笔,一脸讪讪的人。
刘季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苦涩模样。
老师的吩咐,他不敢拒绝,要不然又是一个大逼兜。
这一刻,杀意在司空见脸上具象化,原本英俊的容颜,狰狞扭曲得仿佛是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恶鬼。
吕良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忙躬身,不敢再看司空见,口中涩哑道:
“大人,负责调查武生举报案的巡按御史王瑾已出城了,上次齐王便是败在他手上,此人祖上从军,自幼习武,不是个简单角色,此次若是他去丹洲,殿下危矣!”
“眼下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明示!”
屋内刘季心惊一跳。
你们就这样在门外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司空见冷酷吩咐:“找几名靠谱的高手,做掉他。”
刘季瞪大眼睛,做掉王瑾?
吕良眼神一狠,抱拳道:“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转身,快步出了国师府。
王瑾危!
刘季虽然一直觉得这家伙坑害自家娘子,人品败坏,可他罪不至死吧?
不对,要死也是死在他刘季手上啊。
他还要把王瑾脑袋割下来给娘子当球踢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