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委屈道:“娘子你总说我没本事,是个废物,我只是想赚银子给你花,让你开心而已,这也有错吗?”
“而且,你不也拿了王瑾的银子帮他办事吗,怎么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瑶冷笑,要不是她和刘季相处了好几年,随便换个人过来,只怕都要被他此刻这委屈的神情迷惑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质。
“我拿钱把事情办到,你能办到?”
“办不到啊。”
刘季承认得毫无心理负担,见她眼神没那么凌厉了,胆子也大起来,笑嘻嘻的说:“所以我这不是把银子都给了娘子你吗,凭你和宋县令的交情,要办好这些小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话音未落,就见她眸光霎时暗了下来,杀气腾腾。
刘季立马闭嘴,并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他暗咽了咽口水,弱弱找补,“那、那你要是不愿意,我把银子还给他们,把画要回来?”
秦瑶不语。
刘季等了片刻,见她没说话,以为她也舍不得,心下一喜。
然而,心里的喜色刚漫出来,抬眸触及她的黑眸,便听见惊雷一喝:
“你还不去?!”
“啊”刘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吼得心肝直颤,声音都变了调,猛吸两口气,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应道:
“我这就去,马上去!娘子你千万要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又冲院内惊惧交加的喊:“阿旺,速速把马牵来!”
整张桌布一掀,将桌上那些碎银块儿全部打包,扭头拔腿就跑。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院外就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书房内,久久没有声响传出。
阿旺悄悄往里面瞅了一眼,正正对上秦瑶冷酷的眼眸,当即呼吸一窒。
她危险眯起眼睛问:“你不跟着去,我怎么知道刘季是真退银子还是假退银子?”
阿旺憋气都快憋死了,但他很佩服自己的脑子,这种时候还能想:夫人您真多虑了,我赌十亩菜地,借给大老爷一百个胆子他今日也不敢耍任何花招!
身体则十分惜命的抱拳领命,随后拼尽全力驱使自己僵硬的身体,转身,腾空跃过房顶,朝自家一骑绝尘的大老爷追赶而去。
家里气氛不对劲。
大郎兄妹四人下学一回到家,看到安安静静的院子,还有独坐在堂屋目视东方的阿娘,便有此感。
“嘘”李氏从厨房钻出来,冲殷乐和兄妹四人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挥挥手示意他们该回房就回房去。
一大四小看看李氏,又看看堂屋里脸色黑沉入墨的女子,纷纷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蹑手蹑脚,各回各屋。
晚饭都是李氏分好了餐食,给他们直接送到屋里去的。
此时大郎兄妹四人才有机会从李姨口中知晓白日里家中发生了什么。
得知阿爹贩卖小鸡啄米图的事,兄妹四人心里齐齐咯噔一下。
“阿爹竟能想出这般招数收受贿赂?”二郎十分震惊,还有点佩服他亲爹的脑子。
大郎心里却暗道一声要完,阿爹他到底是怎么敢的呀!
龙凤胎对视一眼,担忧低喃:“阿爹能活过今晚吗?”
李氏倒吸一口凉气,不能活过今晚吗?
她到刘家村也没多久,这期间见到刘季的时间加起来其实并不长,所以对夫妻两人的相处方式不是太了解。
不过也粗浅知道,自家老爷十分敬畏夫人。
至于为何这般敬畏,想来是因为夫人武力超群。
可是,刚刚听少爷小姐们的口气,怎么还要命啊?
看见李氏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兄妹四人拍了拍她的手腕以示安抚。
大郎也一本正经的安慰道:“没事的李姨,你不必太过忧心,以阿爹目前身份所能带来的好处看,阿娘暂时不会要他性命。”
“不过”少年话锋一转,眉头皱了起来,“要是阿爹自己作死的话,也很难说了。”
“不过李姨你还是不要担心了,回屋休息去吧,小来福还在等你给他做晚饭呢。”大郎微笑着说道。
小小少年,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强。
李氏:“”
“李姨,明早再见。”龙凤胎乖巧挥挥手。
二郎亲自送她出门,而后嘭一声关紧了房门,以免殃及池鱼。
李氏云里雾里、战战兢兢的回了后院,正巧宋瑜下工回来,便想要把自己刚刚从大郎兄妹四人那听来的恐怖消息分享给他。
只是话没出口,就被宋瑜一把捂住了嘴。
“阿旺管家和老爷回来了。”宋瑜示意妻子什么都别说,因为他比她更清楚夫人的厉害。
毕竟那可是以一人之力,连斩三十颗人头的狠人。
一家三口,窝在房间里,关好门窗,用棉花塞住耳朵,匆匆吃了几口饭,便躺床上睡下了。
小来福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爹娘的举动很稀奇,塞着耳朵也很好玩呢。
这一晚,老宅里的刘老汉和刘肥父子俩突然被一声惨叫从睡梦中惊醒,可竖起耳朵一听,又什么都没听见。
只是再想睡去,总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