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傍晚安全抵达文具厂,一通忙碌过后,秦瑶天黑透了才进家门。
迎接秦瑶的是已经困得不行,但还趴在堂屋等待的四个孩子,还有已经准备好夜宵的阿旺。
“阿娘!”
“瑶姨!”
兄妹四个见到她,立马精神,开心的跑了出来,围着秦瑶打转,大的给她放行李,小的帮她舀水洗手。
秦瑶洗干净手,甩开手上的水珠,挨个摸摸脑袋,“学堂已经开课了吧?”
兄妹四人点头。
“那快睡觉去,明早该起不来了。”秦瑶立马无情的把兄妹四人推进儿童房,关上了房门。
“不许出来啊!”她指着门语气含笑的警告道。
房里传来四人“哦”的无奈回应。
秦瑶松口气,又不是隔了几百年没见,有点过分热情了哟。
来到堂屋,阿旺已经把夜宵摆好,站在门边一副等她吃完就收工的样子。
阿旺垂首,“夫人。”
秦瑶拍拍自己腰间的包袱,对阿旺表示遗憾,没机会用到呢。
在饭桌前坐下,吸一口香喷喷的面汤味儿,边吃边问:“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老爷呢?”
阿旺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转过身面对秦瑶,垂眸答道:“县城城门开了,老爷回县里书院去了,昨日刚走的。”
说到这,顿了一下,见秦瑶看过来,才继续说:
“厂里扫盲班开了半个月,现在已经散了。”
秦瑶好奇问:“扫盲班的效果怎么样?”
阿旺如实回答:“尚可,基本的算术教了些,字也学了一百个,知道老爷要回书院,大家都很不舍,希望扫盲班能继续办下去。”
不过刘季并没有因此停留,城门开了,立马就回书院去了。
见识了刘利这个秀才的风光,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考上秀才。
走之前,把家里的书全部带走了,说他要闭关学习,让阿旺下次休沐时,驾车去县里接他回来。
秦瑶挑了挑眉,还记得要考功名,不错不错。
“对了,扫盲班里那些其他村的孩子们,没回来吧?”秦瑶想知道,刘季有没有把事情彻底处理好,可别给她留下尾巴。
阿旺摇头,不过,“近日有不少村民过来,问您何时回来,小的问有没有事,都说没有,然后就走了,应该是为扫盲班来的。”
五文钱就能学算术学认字,再也没有比这更实惠的。
没享受过之前,村民们也不敢想这些事情,可半个月的扫盲班参加过之后,突然停掉,只觉意犹未尽。
文具厂里听说后面还要继续办第二期第三期,让学过的教没学过的。
但村里的孩子们呢?
再也找不到五文钱就能上的课了。
所以有人就想着,让厂里把扫盲班继续开起来,不求能考取功名什么的,只想给娃娃们打点基础,来年好去镇上学堂竞争免费入学名额。
为此,大家伙也愿意继续出五文钱半个月的学费。
如果没有考取功名这座大山压在头顶上,刘季就留下来了。
当个教书先生未尝不好,村里二三十个孩子,一个人一个月收十文钱,到手就能有二三百文。
可惜啊,出去见识过更大的世界后,他现在是铁了心要往外去!
回书院之前,怕秦瑶回来说自己没把事情处理好,刘季已经拒绝了村民们。
但大家伙都知道,这个家里他说了不一定算,这不,守着秦瑶回来,想再求求她。
回家第二天,大早上的,秦瑶还在补眠呢,院门就被拍响。
阿旺送孩子们去学堂了,家里正安静,是睡回笼觉的好时候,突然被吵醒,秦瑶实在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沉着脸打开院门,门前几个村民见她冷眼扫过来,心跳一顿,有点被吓到,到嘴的话卡在喉咙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秦瑶深吸一口气,揉着发涨的太阳穴问:“刘发才你们想干嘛?”
突然被点名,刘发才一激灵,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同行村民一把推到秦瑶面前。
“那个、那个”见秦瑶神情越发不耐,刘发才猛吸一口气,豁出去了,“秦总管,我们是想来问问您,厂里的扫盲班还办吗?家里娃娃都等着上学呢。”
“刘季走前没跟你们说清楚吗?”秦瑶不悦反问。
刘发才讪讪一笑,“这不是都知道,家里是您做主嘛。”有点谄媚的意思,以为秦瑶爱听这种奉承的话呢。
却不知道,刘季在家里挨打挨骂那是在家里,面对外人,秦瑶向来保持着一致对外的策略。
“他是夫子,他说了算。”
刘发才满眼意外,似是没想到秦瑶还会帮刘季说话,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夫妻两个,自然比他们这些外人亲近。
“真不办了吗?那孩子们可怎么办?这收了钱却突然不办了,不太说得过去吧”话说到这,刘发才故意停下没有继续说。
但那意思很明显,你们不能光收钱不办事啊,要是不办事,就退钱。
他没明说,秦瑶就当没听懂,“你家的孩子你自己想办法,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