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正厅。
陆辰简单清洗之后,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悄声向身旁的陆彦问道:“爹会怎么处置赵二?”
陆彦脸如冰霜,狠狠道:“这种吃里扒外的狗奴才,自然要撬开他的嘴,让他把知道的统统说出来,然后送他上路!”
在这世间,背叛主人的下场只有死。
坐在主位之上的陆天豪痛饮一杯茶水,随后开口道:
“这次多亏了辰儿,否则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打量了一眼陆辰,无奈叹了口气:“可惜我陆天豪虽有些家业,却无权无势,否则定会送辰儿去更高的平台历练。”
陆家虽然有些钱财,但仍是一介商贾,与大景真正权势滔天的家族相比,完全不够看。
陆彦忍不住问道:“爹,这次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你?”
陆天豪冷哼一声,目露寒光:“虽不能完全确定,但十有八九是柳家雇人干的,竟能策反随我多年的赵二,真是好手段!”
柳家?
陆辰从未听过,便有些茫然的看向陆彦与陆轩,见二人同样神色疑惑,明白他们也没听说过。
“既然你们不知柳家,我便简要跟你们说说。反正早晚也会告诉你们。”陆天豪缓缓道。
原来,临安城作为大景允州的州府,各方势力错综相连,盘根错杂,城中大族林立,其中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便是柳家,方家两大家族,在前朝时便已存在。
整个临安城也由这两大家族把持,历任知府都会将临安城作为镀金之地,日后借此升迁到大景皇城,因此在任时采取的是制衡的策略,不会开罪两大家族,也不会任意偏袒一方,从而在表面上维持城中的稳定。
柳家与方家关系势如水火,明里暗里经常发生冲突。
“那为什么爹会招惹到柳家?”陆彦疑惑问道。
“我最近到临安城,也是受了方家的邀约,希望能在城中开间绸缎庄,只是丝绸本也是柳家的产业之一,如今方家连同我们陆家企图分一杯羹,自然受到了他们的嫉恨。”
陆天豪说着,又喝口水润润嗓子:
“若我不明不白死在半路,那绸缎生意自然就做不成了。”
陆辰听了之后,才明白壮汉说的雇主是谁,若不是劫匪心生贪念,又向陆家勒索一笔,恐怕陆天豪已经死了。
……
陆天豪朝衣袖掏去,随后将四张符篆放在桌上,“这是驱邪符篆,我专门到临安城白云道观请人画的,贴在家中四个方位,一个月内,可防诡异侵入家宅。”
陆彦将符篆收好,笑着道:“家中已经贴了驱邪符。”陆天豪大奇,他便简要说了落魄道士的事情。
“既然如此,再好不过了。”陆天豪从椅子上站起。
“以后我每月会从临安城送来驱邪符,再加上辰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有他在家中,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日后辰儿若是缺少练武之资,尽管找阿福支取。”
“爹难道还要去临安城吗?”陆轩问道,毕竟出了这种事,以后可能还会有危险。
陆天豪脸上现出傲然神态,冷然说道:
“我白手起家,花了二十年,总算垄断了江阳县的丝绸行业,如今有机会在州府扩展生意,又怎么会轻言放弃,况且有方家相助,他们曾说会派一位七品武者保护我,你们不用担心。”
他看了一眼三人,随后盯着陆轩说道:“下个月,你到临安城一同与我打理新开的绸缎庄。”
陆轩听了之后,神色极不情愿,但只能无奈应下。
……
七日之后,陆天豪返回临安城。
陆家校场。
此时陆辰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浑身涨的通红,四周升腾起白色的水气。
他手持斩马刀,右臂上青筋暴露,刀刃微微震颤。
“嗡!”
刀尖之上,红光闪动,顷刻间消失不见。
“呼……还真是困难,果然镇邪司的功法有些过人之处。”陆辰收刀入鞘,揉了揉酸痛的肌肉。
他自学会诛邪刀法,便开始按照脑海中的感悟去不断练习,花了七天时间,才总算能与那几位镇邪司校尉一样,将气血之力萦绕在刀身之上。
不过这诛邪刀法远比他想象中耗费体力,如今刀刃的红光无法维持太久,如果强行施展,甚至会筋疲力竭,萎靡不振。
他回到房间,吩咐下人不得来打扰之后,便盘膝坐在地上,开始修炼龟息吐纳功。
如今陆辰已经适应了这门道家玄功,并在最近这些日子里不断思考感悟,从而找到一种最适合他的修炼方式,更好的掌控身体,锤炼五脏六腑。
并且他还意外发现了心法的特殊功效,只要打坐一个时辰,练武积累的疲劳便会消失大半。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陆辰坐在地上,开始呼吸吐纳,气息绵长,胸口,腹部起伏不定。
不知不觉间,他进入到一种入定的状态,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河之中,而他则化身为一头巨鼋,头部在浪涛中起伏沉沦,呼吸绵长。
新的感悟在陆辰的脑海中回荡,他突然感受到身体出现一丝变化。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