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等到了晚饭的时候,满身疲惫的方悦走入张恒的中军大帐。
此时,张恒正伏案看书,身旁已经堆了好几卷竹简,好像在查阅什么资料。
方悦不敢打扰,便立在一旁静静等候。
良久之后,张恒才察觉到了他的出现,不禁笑道:“马具都装完了?”
“回长史,四千套马具都已装完,小人特来复命。”
“装完就好。”
张恒点了点头,却忽然提起了袖子开始磨墨。磨了一会儿,张恒这才提起毛笔,同时铺开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方悦愣愣地看着张恒的一系列举动,有些不解其意。
片刻,张恒停笔,将纸张拿起递了过来。
方悦赶紧躬身接过,只见上面一个大大的‘理’字。
“长史,这是……”
张恒笑道:“之前我说过,把马具带回来,我便给你取一个表字。可笑我才疏学浅,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合适的字,便只好翻阅了几卷古籍。
孟子曰: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也。既理义可悦人心,便给你取字仲理,望你以后能乐于求知,终成大器。”
闻言,方悦不禁愣在原地,心中涌现无尽的暖流,脸上满是感动。
长史是何等身份,居然能记得对我的承诺,还亲自为我取字……
至于张恒那句自己才疏学浅,方悦则是自动忽略了。
开玩笑,整个徐州谁不知道张长史学究天人。饶是如此,还不辞劳苦地翻阅典籍,更能看出其用心良苦。
“怎么,不喜欢?”
张恒见方悦久久无言,不禁开口问道。
不会吧,这是我能找出的最好的字眼了,要是还不喜欢,那就没办法了。
扑通!
方悦猛然跪倒在地,垂泪感谢道:“小人何德何能,能得长史如此厚爱!”
“行了行了,不必矫情了,当好你的差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去,告诉徐将军,明日便开始部署埋伏事宜。”
“遵命!”
之后的几天,赵云开始加紧操练士卒,务求用最快的速度适应这些新式装备。
而徐盛那边,也开始在麴义撤军的路上布置起了埋伏。
时间又过去了几日,整个冀州形势再度发生变化。
首先,驻守广宗的张郃,是真的快顶不住了。
颜良的攻势虽然可怕,但还不至于顶不住。而军中的粮草短缺,才是致命的弱点。
就在这几日,已经有不少士卒忍受不了饥饿,偷偷出城投降了。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最多再有十天,张郃军就会全线崩溃。
要么士卒逃散,要么城池被颜良攻破,要么士卒哗变,没有第四种结局。
纵然机巧如张郃,也难以应对这种局势。
至于信都方面,先顶不住的却是公孙瓒。
自开始劫掠周边郡县开始,公孙瓒就遭遇了极大的反弹。
毕竟,你从境内借道,百姓们没意见。
但要是夺走他们的口粮,那左右是个死,怎么也得跟你拼一拼。
可与此同时,信都城中的张辽也不好过。粮草的短缺,致使他被迫进行了节流,每日发放的口粮也有所减少。
一时间,身在冀州的各方军队,都陷入了饥饿的境地。
邺城的被围,就像是水闸被关停,支流自然慢慢干涸。
但最难受的,还要数邺城外的麴义。
纵然士卒口粮减半,他也真的撑不下去了。
传给公孙瓒和颜良的书信,又都杳无音讯。
走投无路之下,麴义只剩了退兵这一条路可选。
初平元年,四月末。
围困邺城整整一月有余的麴义,开始了自己的撤退行动。
与此同时,赵云麾下的士卒,却已经完成了熟悉马具的过程,整个部队战力大增。
而在路上埋伏的徐盛,也已经完成了布置。
最为关键的一战,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