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麴义郁闷沮丧之时,平阳城中的气氛却是极其热烈。
初战告捷不说,一连数日的挑战麴义又不敢出来,前去挑衅的士卒骂痛快了,过瘾的氛围也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所有人都盼望着下一战的到来,甚至幻想着杀过去全歼麴义全军,因此士气无比高涨。
面对士卒高涨的情绪,张恒却毫不犹豫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甚至连挑衅都不让去了。
麴义已经打定主意不出来了,消耗战已成定局,也就没必要继续挑战,沉寂下来反而更能让麴义无所适从。
将士们虽然不解,但也都严格遵从军令。
停止挑战的第二日清晨,赵云走进了中军大帐。
“长史,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韩使君派来的。”
闻言,张恒一挑眉,有些诧异道:“怎么,韩文节也有动作了?”
这货的能力实在太烂,待着不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胡乱操作可就害人害己了。
“末将也不知真假,因此不敢放他们入城。”赵云摇了摇头道。
“麴义只包围了东门和北门,突围而出还是有可能的。”张恒笑道,“来者有多少人?”
“足有四百多人,全都被末将派人包围起来了。”
“那就让为首者进来。”
“遵命!”
赵云转身而出,不多时便带进来一名士卒,看上去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模样。
通过他的叙述,张恒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第一反应就是冷笑。
里应外合?
别扯淡了好吧!
以韩馥的能力,别包围不成,反而被麴义趁机杀入城中!
张恒下意识就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韩馥毕竟是冀州牧,自己直接拒绝总是不太好。再者,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战,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不如先拖着,反正士卒说得清楚,城中还有一万人马,到时候应该能起到些作用。
莫说一万人马,就算一万头猪一起冲向麴义的军阵,也能造成一波混乱。
沉吟片刻后,张恒给出了答复。
里应外合之事可行,但眼下时机还未成熟,请韩馥稍安勿躁。
至于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就看麴义什么时候把粮草吃没了。
……
时光飞逝,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麴义军中的粮草,已然快见底了。
随着粮草日益减少,颜良和公孙瓒的大军还是不见踪影,麴义的情绪也日渐暴躁起来。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投靠袁绍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连韩馥麾下的军队都不能击败,还想争夺冀州?
什么狗屁四世三公,居然是这种成色!
还有那什么幽州豪雄公孙瓒,围困信都一个多月都不能破城,也是废物的紧!
此刻的麴义,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赵云手下惨败的经历,开始站在道德高地指责起了另外两路大军。
但指责终究只能发泄心中的怒火,却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无奈之下,麴义只好将士卒的粮食配额减少一半,希望能多撑些时间。
但如此一来,难免引起士卒的不满。
人在吃不饱的时候,心情自然不会好,也就更容易点燃怒火。
一时间,军中弥漫着烦躁的情绪,一日之间就发生了数十起斗殴事件,整个军营宛若火药桶一般。
麴义也担心士卒有哗变的风险,不禁暗下决心。
五日,再等五日!
若五日后另外两路大军还不到,自己立刻引军北撤,返回邯郸补给。
袁绍、公孙瓒,老子不伺候了!
其实不仅仅麴义有断粮的风险,另外几路大军的情况也差不多。
广宗方面,张郃军中的粮草也快没了。
至于他的应对办法,也和麴义一样,减少士卒的粮食配额。
没办法,粮食这玩意儿,就算再厉害的将领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就只能减少消耗。
但他的手段却比麴义灵活得多,从二十日前,张郃就暗中缩减了十分之一的粮食配合。五日后,又减少十分之一,又五日,再减少十分之一……
如此温水煮青蛙,士卒刚开始也没发现,就算后来发现了,反对的情绪也没有麴义那边那么强烈。
但城外毕竟还有颜良的大军虎视眈眈,收到麴义的求救信后,许攸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建议颜良立刻猛攻广宗城。
吃不饱肚子还要打仗,士卒自然满心怨恨。
危急关头,还是张颌亲临战场,带头搏杀鼓舞士气,方才打退了颜良的多次进攻。
可自那之后,张郃眼看瞒不过去,便和士卒同吃同住。
士卒吃多少,他就吃多少,并且是拿着碗当众和士卒一起排队领取食物。
如此一来,倒也勉强鼓舞起了些士气。
但也仅限如此了,十日之内,粮草再不到,士卒就真要哗变了。
而信都方面,张辽的情况也只比张颌好了一些。毕竟信都作为安平治所,城中原本就有不少粮食,还够张辽再撑一阵。
而且,公孙瓒也没像颜良一样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