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尽力梳理徐州事务,张恒除了感叹人手不够用之外,剩下最大的难处,就是钱不够用!
安抚官员要钱,安置百姓要钱,新招降过来的军队也是要钱,就连遣散陶谦二子扶灵还乡,刘备都赏赐了不少钱财以示仁德。
可这些钱从哪来?
纵张恒再怎么智算通天,也终究是变不出钱来!
人手不够用,还能把人往死里用,勉强支撑一波。可钱不够,那就是真的不够了。
一系列操作下来,徐州府库早就能空地跑耗子了,却还是有许多缺口无法填补。昨夜荀彧粗略算了一下,继续实行变革,收拢百姓屯田,以及后面刘备大婚的用度,加一起还得数以亿计的钱财!
这个结果听得张恒当场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甚为惶恐,仿佛又回到后世为生计操心的日子。
未穿越前,受996福报压榨也就算了,如今大权在握,还是要被钱财困扰,张恒表示自己忍不了!
“文若,你是不是算错了。之前陶恭祖经营徐州,一切也算得上有条不紊,为何没有如此大的缺口?”
对于张恒的质疑,荀彧压根懒得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
你干的什么事,自己心中没点逼数吗!
陶谦结好世家,稳固统治,只需为军队开支,哪里用得上多少钱财。
反观你大权在握后,全都围绕抚民以生四个字施政,可不就花钱如流水了吗!
民生工程虽是王道,但初期却是烧钱的无底洞,且见效极慢。
被荀彧怼了个冷眼之后,张恒又讪讪笑道:“文若啊,听说你荀氏颇有资财,不如……”
此话一出,荀彧还没有任何表示,倒是旁边的荀谌差点就要掀桌。
“我荀氏耕读传家,又何来余财,没钱!”
“友若何必如此小气,只是借贷给州府而已,玄德公绝对会还的!”张恒又柔声劝道。
可怜张恒为了搞钱,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向两位大舅哥求助。
荀攸摇头苦笑道:“子毅,非是我荀氏不愿相助,实在是家无余财。就算毁家纾难,把两位妹妹的嫁妆都拿出来,亦是杯水车薪,解不了燃眉之急。”
一听到嫁妆二字,张恒顿时哑火。
荀采和荀璐毕竟是要嫁给自己和刘备的,没有半点陪嫁,势必遭到世人耻笑。
不过刚才荀彧说到了嫁妆,倒是给了张恒一个启发。
所以,才有今日糜竺进入州府的这一幕。
不知为何,自方才糜竺表完忠心之后,张恒的目光就一直打量着他,看着糜竺心中略微发毛。
张子毅,你有话就说,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行吗!
怪渗人的……
沉默半晌之后,张恒才终于开口笑道:“子仲啊,不知这东海郡中,可有美貌女子?”
闻言,糜竺不禁挑了挑眉。
啥意思,张子毅缺女人?
“子仲可别误会,非是我欲受用,实是为玄德公纳之。”张恒连忙摆手道,“昔日黄巾乱起,玄德公正值青春年少,却义无反顾地招募乡勇抗击贼军。而后黄巾虽平,可我大汉山河却动乱四起,玄德公不惜以千金之躯东征西讨,亲临战阵,不避刀箭,只为报效朝廷!”
“刘使君忠勇,下官佩服!”糜竺赶紧附和地赞叹道。
“忠勇又有何用,连年征战,可怜玄德公妻子皆殁于战乱之中。”张恒哀叹道,“时至如今,玄德公已至而立之年,却还是孤身一人,膝下竟无子嗣。我等身为臣属,岂能不黯然神伤?”
听到这里,糜竺连忙自告奋勇道:“长史放心,此事交予下官便是。我糜氏虽无长处,但敬献数名貌美少女为玄德公传承香火,还是做得到的!”
“子仲误会了。”张恒摆了摆手笑道,“玄德公好歹是一州州牧,家门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可明白?”
这句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张恒明显加重了语气,似有所指一般。
但糜竺却依旧有些疑惑。
不就是要几名美人做姬妾嘛,我家中多的是,为何还要求身份门第?
张恒见此,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一声。
这么明显的信号都听不懂,这糜子仲的段位也太低了吧。
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张恒总不能直接对糜竺说,州府现在缺钱用,你嫁一个妹妹过来再陪送点嫁妆,我就给你一个高官当当。
政治这玩意儿,向来是点到为止,不能太露骨,他糜竺能明白就明白,想不通张恒就只能去找其他人了。
徐州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和刘备攀关系的人!
见糜竺不明白,张恒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后,便选择了端茶送客。
而糜竺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结果,重用还是降职,张子毅你倒是给句准话啊!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起身对张恒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送走糜竺之后,张恒起身回了政务厅。
由于昨日连夜处理完了公务,今日众人倒是显得轻松。时至晌午,荀彧等人已经开始端着茶水吃起了点心。
见张恒走进来,荀谌率先打趣道:“咱们的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