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皋如今在董卓手中,从西路进入雒阳是别想了,所以张恒打算先南下颍川,最后沿汜水进入河南尹。
虽然这条路也有轩辕关阻拦,但那里的兵力较少,防备也不严,周围尽是高山险阻,阳城和阳乾二山纵横耸立其间,张恒一行人绕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才会提前让陈宫在京县等候,就是准备把他也带上。
此次入雒,最大的危险,其实来自一个人——李儒!
这家伙可不简单,不仅一手帮董卓打造了西凉军,更是政务军事无一不精,且心思缜密,老谋深算,是个绝对的狠人。
从董卓这几次进攻的情况来分析,张恒认定李儒并没有随军出战,那就只能是留守雒阳了。
平心而论,张恒不认为自己能玩过这老银币,更何况雒阳还是人家的主场。
但好在自己并没打算与李儒正面交锋,只是想把张温接出来而已,只要小心行事,他未必会注意到自己。
当然,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带上陈宫也能多个保险。
那夜得了张恒的承诺之后,陈宫第二天一早便向张邈辞行,名义是返回故里,潜心修学。等张邈答应之后,陈宫也懒得再做停留,当即便赶到了京县等候张恒。
如此,也算是避过了之后的惨败,不然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张恒此行除了太史慈作为保镖之外,只带了五十人,且都轻装简行,看上去犹如世家子弟带着家仆出游一般。
只是这游玩的速度着实不慢,仅仅一日的功夫,张恒便赶到了京县,成功与陈宫汇合。
当陈宫问起此行的目的地后,张恒没有再隐瞒,而是坦诚相告。
饶是陈宫,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雒阳是董贼大本营,都尉此时前往,岂不是自投罗网!”
“就算雒阳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走一趟……”
听了张恒去雒阳的理由之后,陈宫不禁肃然起敬,一拱手道:“都尉至诚至孝,在下佩服!”
张恒挥袖笑道:“公台谬赞了。此行雒阳,必有凶险,到时还得仰仗公台之智。”
“都尉放心,在下虽然愚钝,却也愿尽绵薄之力,助都尉救出张太尉!”陈宫郑重道。
“那就多谢了,咱们出发吧!”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第二日一大早,众人再次起程。
同时张恒又把自己规划好的路线讲了一遍,请陈宫一同参详。
“都尉,这条路虽说远了一些,但却十分合适,在下亦想不出更好的路。”陈宫盯着舆图沉吟良久,才点了点头道。
“连公台都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张恒笑道。
正如张恒所料的一样,众人越过颍川地界后,便一路沿山路而上,抵达了轩辕关附近。
在董卓率军与关东诸侯决战的大背景下,驻守其他关隘的将领自然不敢妄动,全都收缩兵力,谨防敌军来袭。
如此倒是方便了张恒,在当地找了个猎户询问一番后,终于探出阳城山内还有一条道路,虽说崎岖难行,但却能直通河南尹地界。
张恒大喜,一挥袖让太史慈拿出了十块马蹄金,以此为资请猎户带路。
当初封丘县前,三十块马蹄金就能让张邈的军候欣喜若狂,如今十块马蹄金,足以让眼前这名猎户卖命了。
在此人的带领下,张恒等人备足物资后,便一头钻入了山林。
山路崎岖难行,林中又有猛兽盘踞,因此行进速度极慢。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天,才终于出了大山。
重见天日之后,众人已经绕过了轩辕关,来到了河南尹地界。
当然,这一行也不可能没有损伤,有两个士卒不幸失足落入悬崖,还有三名士卒不慎被毒蛇毒虫咬伤,也是一命呜呼。
五十人的队伍,就此减员五人,剩下的人也都衣着破烂,面容憔悴。
不过好歹是冲过了最艰难的一关,之后便是一路平坦,也算值得了。
望着眼前的开阔地带,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春风,连日来在山林中的疲倦被一扫而空。
张恒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对猎户拱手道:“多谢阁下引路,我等告辞了!”
告别了猎户后,张恒一行人继续向西进发,一日之后,便出现在了偃师县城中,打算休整一番。
至此,距离雒阳,只有不到一百里的路程了。
值得一说的是,客馆的伙计见张恒一行人破破烂烂,还以为是来乞讨的流民,刚要挥手撵人的时候,太史慈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大把铜钱。
那伙计顿时变了脸色,身体当场弯下九十度都不止,满脸笑容道:“诸位里面请,里面请!”
五铢钱是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唯一货币,至于马蹄金,更像是赏赐用的大宗货币。虽说价值极高,便于携带,但并不作为流通货币。
请那猎户带路时可以用,因为十块马马蹄金是一笔巨款,足够他一家人花十辈子都不止。但此时住店,再拿出来就不合适了,也容易招来有心人的窥伺。
将身上破烂的衣衫扔掉,沐浴净身后,张恒又重新换上了一袭白衣,让店中伙计端上好酒好菜,同时请陈宫和太史慈来到自己房中,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