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脏了纤纤玉手呢。
“还是希望大爷成功,”余韵自言自语嘟囔,“我可不愿这世上少一个帅哥……老点也不是不行。”
她拂去头发的水珠,四面八方的浪花朝她前赴后继地匍匐。
火堑高地。
海树猛地打了个喷嚏,一手捂嘴,一手扇风,拭掉仓促沾到脸上的灰烬。
“海蒂姐,你慢点,我快呛死了。”她埋怨道。
海蒂却是一声不吭,拉拽她飞檐走壁,到了高山的顶才止步,留下海树弯腰咳嗽。见状,海蒂良心不安,连忙帮她拍掉灰尘,清理眼镜,好一顿整理。等捯饬干净,她佯装兴奋道:“当,焕然一新!”
海蒂白了她一眼,扶眼镜道:“这么急,到底怎么了?”
“想也知道,我担心嘛。”一把事情忙完,重获空闲,海蒂马上搓着手,紧张兮兮。
海树问道:“因为伽格长老的事?”
海蒂撤下伪装,火红眼睛一瞪,凶气陡增:“你怎么一点不关心的样子?好歹装装,让我看着舒服啊!”
海树只得说:“吉人自有天相。”
“哼,天相……”海蒂撇着嘴,不阴不阳地模仿,随后叉着手,在山顶焦虑晃悠,瞄到一处平地,席地坐下,拍拍地面,喝道,“诶那谁,快过来让我靠靠,老娘就是紧张。”
海树认命地坐过去,同她挨到一起。海蒂紧跟着歪头,咚地撞到海树侧颅。
海树忍痛闷哼。
她们二人身高有点差距。
而在晖炅西南至远的冥灵,依然夜幕高挂,灵湖唯有星芒露光。
先知静静站在湖沿,垂手遥望东方,单薄孤立,幽思深远。
倏然,他眉头稍稍动弹,细细感应后说:“打开了,第二次。”
守候一旁的盾二闻言应话:“二月木生,这次应该是动真格。”
先知淡然道:“嗯,去年第一次打开时,我尚且惊讶,还以为封印出了问题,现在细想,恐怕和那三个混账玩意儿脱不开关系。”
盾二笑了:“听说他们困在群岛养伤,想来吃了场排头。”
“没死就成,无须理会。”先知不以为意。
盾二便敛笑,略怀忧虑:“先知大人认为成功可能何如?”
“悬,”先知道,“少数好处是各地都在观望,阻挡之人不会多。假使伽格成功,晖炅地位势必水涨船高,然成功与否,对我冥灵无害。”
“看着便可。”他如此说。
塔兰森林,日头攀升,一行人踩着树迹人影,来到熟悉的木房子前。
罗曼首先退后:“人都进去了,我守外面,你可小心点。”
他切切注视着局促不安的宣逍,后者抿唇,重重点头,看向肖雅。
肖雅已经解开鼓囊囊的袋子,一个熟悉的白球钻了出来,正是生生,它完全跳出袋子,眨了眨眼,小声询问:“到时间了吗?”
“到了。”肖雅道。
生生舒了口气,探头探脑,受肖雅指示飞到宣逍怀中道:“准备完毕,该我派上用场了。”他又偷眼瞧来瞧去。
肖雅对宣逍一阵叮咛嘱咐,唯独罗曼注意到,便弯唇问道:“看什么呢,小东西?”
生生回应他,有些失落:“球哥不在这里吗?”
“球哥,那是谁?”罗曼一头雾水。
“他暂时不在,”宣逍抽空回复,让这只魂之精灵无须挂念,又自嘲一笑,“如果他在的话,也许我不会那么慌张。”
肖雅目光鄙视,言语刻薄道:“行了,别丢人。一副没断奶的模样,究竟你是妈,还是人家是妈?”
宣逍听得上火,瞬间把忐忑抛向一边,龇牙咧嘴,放狠话:“你等着!”
“哼,”肖雅丝毫不怵,“走着瞧!”
宣逍一把子握紧呆看他们针锋相对的生生,步伐生风,掀开门就闯了进去。
那厢,罗曼玩味观望全程,调侃道:“激将得不错啊。”
哪知肖雅谦虚地说:“一般一般,主要模拟了小明的口才。”她转而恨铁不成钢:“都这时候了,这人还这怂样,真糯!还得姑奶奶出口。”
罗曼笑了,下巴和手指一起指着屋内:“要不你也进去,我想族长不会介意。”
“啊?”肖雅摆手推拒,“算了算了,我,我还有事,我去找妈妈,再见,再见……”说罢,她扬长而去。
罗曼耻笑一声,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靠在木墙上,垂睫低眼。
恍惚间,木屋好似亮了一瞬,异样很快归于消弭。